风卷红烛,荧荧灯光闪烁,烛泪蜿蜒流下,堆砌在一处,喜娘本不让开窗,怕风吹熄蜡烛,寓意不好,她觉得憋闷头晕,喜娘只得支起窗户,怕她晕倒没法子洞房。
女子最怕痴心错付,前世她便是如此,如今她得看管好自己的心,宁愿不去爱,也不想再次爱错人!
醒来时,是被报喜的人吵醒的,俩人收拾妥当,陈守义亲手将染红的帕子交给喜娘,又给了赏钱,这才打发走她们。
起义军永远也消灭不完,俩人奉茶时,她公公还在和管家说着南方起义军,说皇上颁布诏令,让贵族子弟入宫研习兵法战术,然后驻守各地。
她并未在意诏令,她想着陈守义是不会听从诏令入宫的,他们夫妻俩只要好好过日子便可。
奉茶完毕,陈守义便带着小厮出去玩了,她也无需他成日里守着她,因为她有要紧事做,未出阁前,她瞒着父母认识了一位大夫,三番五次扮成男子去学习医术,如今刚嫁过来自然不方便外出,不过多看看医书还是可以的。
她的书籍都藏在嫁妆里,上面是厚厚的嫁妆,中间有夹层,夹层下面是她的书,这都是她的宝贝,也是她的秘密。
母亲一向教导她,要听父亲的话,出嫁要一切听从夫君安排,那些书本上也一直告诫女人,不得对男子不敬。可是三朝回门时,她和陈守义还是闹了不愉快。因为迫切的想要回家,所以她一早便起身妆扮,马车与礼物也都早早安排妥当。可是出发时当陈守义看到礼单时,眉头紧皱,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长嫂见他这般,怕他闹事,便连忙过来推他,他却是振臂一挥,差点将长嫂挥倒。
陶晶便推绿竹,让绿竹替她跟长嫂赔礼。
“你这是做什么?”原先她只听说陈守义是个温文尔雅之人,如今看来他枉为读书人,竟然在她三朝回门之际给她难堪。
“谁让你擅自动用库里的东西?这些布匹价值不菲,你竟要带回娘家!”
陶晶只觉得气的七窍冒烟,成婚时宫里赏了几批云锦蜀缎,她便各挑一匹准备送给母亲,这礼单是由老夫人过目的,她没说半个“不”字,结果他倒好,当着众人的面斥责她拿府里贵重东西贴补娘家!
“夫君若是认为区区几匹布比妾身重要,当初又何必送那几十箱聘礼呢?夫君饱读诗书,理应知道钱财身外物,人心最可贵,你若是舍不得布匹,尽管取下来便是,只不过事情传扬出去,妾身恐夫君为天下人耻笑。”正月里寒风凛冽,她取下狐裘扔在地上,将头上的珠钗也都拔了扔地上,恨恨的盯着他。
“我的好妹妹,赶紧穿上,别和二爷计较。”长嫂赶忙拾起狐裘给她穿上,她偏要使性子,将狐裘扔远了。
对面的陈守义已经惊呆了,他哪里见过这般口舌伶俐会撒泼的女人,这个女人哪里有半点大家闺秀的模样,竟然当街跟自家相公吵起来了,传出去他哪里还有脸面见人?
“夫君不如今日便休了妾身,与这些个家当过日子去,免的他日妾身将这些个家当尽数搬走了!”此时是陈守义有错在先,她自然要将事情闹大,好让老夫人瞧瞧自个儿被欺负了,然后拿银子来安抚她。
陶晶这边刚哭上,老夫人便出来了,一边命人收拾东西,一边命人扶她去重新妆扮。
“你这混账东西,不入仕途就罢了,娶亲三天便闹出这等笑话,你让亲家和皇家的人怎么看我们?你现在便回去跟她道歉,她不原谅你,你就去外面住。”老夫人恨恨的说道,陶晶明白,此话是对陈守义说的,也是对她说的。
回到卧房,陶晶已经哭个不停,陈守义从未跟女人低过头,这会儿看她闹成这样也有些发怵,怕自己不道歉,她要将事情闹的更大。
琢磨半天,陈守义开口道:“夫人,咱们快些去看望岳父吧,别让他老人家等急了。”,他这便是算低头了。原先听同窗说起,婚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便是西风压倒东风,让他在新媳妇还未站稳脚跟时便打压她的气势。可是他这番打压,没打压到别人,倒是打压住了自己,闹出这么多事情来,这会儿真是肠子都悔青了。
“方才为了几匹布便闹的急赤白脸的,现在又想去了?”陶晶瞥了他一眼,慢悠悠说道:“既然瞧不上我,今日便把我休了,从今往后你也不必再登我陶家大门。”
话刚说完,老夫人便派人过来看看他们是否已经准备妥当,见俩人还僵持着,便笑着跪坐在陶晶腿边,一边给她捏腿,一边哄道:“我的二奶奶,再不出门该赶不上午饭了,亲家老夫人必定准备着一桌子好酒好菜呢——”。仆妇知道此事拿老夫人说事已经行不通了,只能拿陶晶的父母说事了。说着便从衣袖里取出一个沉甸甸的布袋子,打开给陶晶看,里面全是黄澄澄的金子。
“这是老夫人给您的私房钱,您收好了。”陶晶自然知道银钱的重要性,她跟谁过不去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
仆妇见陶晶收下金子,忙让丫鬟给她重新梳妆,陈守义见她肯重新妆扮,高兴的不知说什么好,仆妇见他一脸得意模样,默默的叹了口气。
陶晶这边离开陈府,那边老夫人便跟仆妇商量起来。老夫人想着,府中大权不能总自己捏着,她年岁大了,万一哪天去了,这家就乱套了。大儿媳妇太过软弱,不适合当家,二儿媳妇有股子狠劲,倒是挺适合,如今她将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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