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晶这才想起,大姑虽然嫁的好,对方却是纳了几房小妾,且都生了孩子,而大姑从小被娇惯着,受不得一点气,与妾侍们多有口舌之争,大姑父多有不满,却碍于她是皇上亲侄女,不好当面斥责她,如今只怕是闹出了大事,她才赶回娘家搬救兵了。
“娘,女儿失手将姓姚的小贱人推入荷花池中,小贱人生的白眼狼跳下水救她,结果没救上来,俩个人都淹死了——”说到后面,大姑的声音渐渐低下去。
虽然陶晶对大姑的家事不上心,但是婆婆说的多了,她也算了解一些。大姑头胎所生是女孩,姓姚的妾侍与她同一年生产,生的是个男胎,因为是长子,婆婆也是十分重视,让大姑将孩子抱到身边抚养,但是任性的大姑不同意,说她只养自己亲生的,于是那孩子便由着姓姚的妾侍自己抚养,算起来那孩子也快及冠了。
“虐待妾生的孩子,是要入狱的。”若只是将妾侍推下水,哪怕淹死了也只是罚些银钱,可是孩子也一并淹死了,还是快及冠的长子,事情便没有那么简单了。
“话虽如此,可大姑并未直接推那孩子入水,孩子的死虽与大姑有些关系,却不能怪罪大姑,府里那么多下人,那孩子为何要下水亲自救人?府里的下人为何不拦着?”陶晶立马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高门大户人家的孩子很精贵,最少也有一名丫鬟一名小厮伺候着,就算孩子落水了,贴身伺候的仆人也能迅速将其救起,怎么会酿成如此惨祸?要知道没照看好主子的下场通常不会太好。
大姑眼珠子转了转,一脸茫然的看着她,似乎在寻求答案。
“若想化解此事,还得你诚心求取你夫君原谅,毕竟丧子之痛不好受。”婆婆说着便又流下泪来。
“可是,可是老爷他如今恨死我了,整日里羞辱我、折磨我,女儿实在受不了,怕是留在那里迟早会被折磨死,还不如早早和离痛快些。”那个男人如今简直同qín_shòu没有区别,他处处挑剔她、辱骂她,还在房事上折磨她,知道她不会将如此私密的事宣之于口,便故意折磨她,令她生不如死。
“什么?”婆婆突然坐起大吼一声。抬起胳膊哆嗦着指向大姑。“你,你说什么?夫妻间有什么难题是不能化解的?你不去认错反倒提出和离?”
陶晶也是吃了一惊,女人嫁人便是夫家的人,是不能轻易离开夫家的,看她神色隐晦,怕是有什么难言之苦。
“娘,若不能和离,女儿便只有已死以求解脱了——”
陶晶顿时觉得头大,私心里不想大姑和离,因为她离了夫家必定会回娘家,而陶晶并不喜欢大姑,可若是不支持她和离,万一闹出人命,她又该如何跟公公和陈守义交代呢。
“你暂且住下,明儿我派人去赔礼道歉。”婆婆看了眼陶晶,见陶晶面色如常,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一听婆婆说要赔礼道歉,陶晶便知道府里大把的金银珠宝都要流进别人家口袋了,顿时又气愤又心痛。
“娘您去赔礼道歉,也仅能表示您的悔意,依我看,此事还需大姑亲自道歉,夫妻间没有解不开的结,此事外人插手是没用的。”即便婆婆听了不高兴,她还是要说,大姑是外嫁女,凭什么拿走娘家的财产,属于她的那一份,已经作了嫁妆,难道还嫌不够?
“阿晶!她已经够为难了,老爷和守义已经去世,难不成你还想逼死她吗?”
见婆婆生气,陶晶心下不忍,却依旧说道:“大嫂和我都要替孩子留着家产,侯府的孙子娶亲要花上不少银子。”
“这——”老夫人犹豫了,她自然心疼女儿,可府里还有未成婚的庶子和年幼的孙子,日后开销不小,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等大事上让旁人瞧了笑话。
“母亲,不必为难弟妹,我这便离开——”大姑说要离开,却依旧伏在床榻边哭泣不止。
陶晶恨的咬牙切齿,公公与守义去世时她不回来,如今一回来便要分走家产,实在可恶!
“你且住下,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婆婆看了眼陶晶,拉着大姑的手说道。
既是婆婆让大姑住下,陶晶便让人收拾出厢房来,好让她住下,不过她特意让人安排了偏远的厢房,因为她并不想看着大姑在府里乱走。
掌灯时分,陶晶脱下罩衫准备就寝,却发现被褥铺开,并且鼓起来,似乎有人躺在里面。
“回来啦?”被褥突然被掀开,高大的男子站到她面前。
她惊的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萧瑞何时躲入她卧房,又做了什么,他是如此危险,如同鬼魅一般。
“哼,公子难道不知去别人家做客要先打招呼吗?”她快被吓死了,若不是他曾经救过婆婆,此刻她必定大叫一声,让婆子们进来抓住这个恶贼!
“不知道啊。”萧瑞装作一脸茫然,见陶晶生气,清了清嗓子说道:“此番前来,是想问问你有何心愿。”
此时换陶晶一脸茫然了。他们并未熟悉到如此程度,他为何问她的心愿?
“快说说,你有什么心愿。”他悠哉悠哉的坐下,单手托腮,似乎准备听她说一段往事。
心愿嘛?她的确有个心愿,可她凭什么告诉他。或者她可以说个让他为难的心愿。
“希望公子别再来找我。”他这样突然出现,着实让她难以接受。
“不行。”萧瑞不满的摇头,像个孩童般撅起嘴表示不悦。他日日都想见到她,不来找她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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