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从天空洒下,含着淡淡的雾气,漂荡在几片有些干涸的土地上,数十个身着粗糙麻衣的妇女担着一桶桶水,正从远处走来,放肆的说笑不时回荡在她们的嘴边,打破了这清晨的宁静。
不远处,座落着的是她们的村子,整个村子被一圈一米半高的尖栅栏扎实围了起来,以防止野兽半夜窜入村落作恶。
村子的入口,足有四五米宽,栅门已早早打了开来,在栅门的对侧,竖立着一座三丈来高的瞭望台,台内横出一杆旗子,上面的图像历经风吹日晒,早已有些模糊,看不清晰。
此时,一名十八/九岁的青年正全神贯注地挺立在瞭望台内,年轻有神的目光时时注意着四面的动静。
青年几乎**着上身,露出了一身结实有力的肌肉,背上背着一张长长的弓,腰间还斜插了一把短刀。
从瞭望台上,可以轻易把整个村子的情形收入眼里,这是一个小型的村庄,从那些分散而又集中的草屋或木屋来看,人数大约只在一千左右。
而这个时候,村子中央的那一块空地上,正聚集着十来个八、九岁不等的孩童,一个个光着小背,在奋力挥拳踢腿,稚嫩的喝气声时不时会落入青年的耳中。
从小的晨练,煅炼身体,是寒蝉部落,也是望麦山附近所有部落孩童的必然成长经历,生长在这云荒世界的一角,没有强壮的体魄,就没有生存的权力,几乎是所有人的常识。
但凡事皆有例外。
此刻,就在空地右方的一块青石上,孤零零坐着一个年龄约莫十岁的孩童,满眼羡慕地看着那些正挥拳踢腿、卖力晨炼的同辈们。
看得久了,他终究忍不住比划着他们,一拳一腿舞了起来,可惜只稍舞了几下,一片潮红顿时涌上他的面颊,随后便是几声剧烈的喘息,他无奈地不得不停顿下来,以平复胸中紊乱的气息。
“奕,你没事吧?”一个三十出头的中年大汉走了过来,问道。
这汉子同样**着上身,现出一身结实有力的肌肉,麦子般的肤色在阳光下散发着淡淡的微芒,他是这群孩子的教头。
“你的身体?唉,看着就好了,不然乌公可又要责备我了!”他又看了一眼因喘息而脸色变得苍白的孩童,眼里带着一丝关切,而在眼神的深处似有着一缕深深的惋惜。
“乌烈,我没事,你不用担心阿公的!”
乌烈无奈地摇摇头,目光移向空地中央,喝了一声:“兔崽子们,把你们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别像个小妞似的,这么软气的拳头只能给山里的凶兽挠痒痒,可打不死它们!”
这一句话,让被称作的“奕”的那个小孩几乎笑了出来。
这副表情落在站在最前面一个壮实的男孩眼里,立时换来了一声冷哼。
“我可不像有些家伙,像个娘们似的,动两下就咳咳咳……”他一边说道,一边模仿着方才“奕”的样子。
这一番举动,顿时令后面的一群孩子笑成了一片,忘记了挥动拳头。
“乌松,就你嘴巴厉害,所有人加练半个时辰,你一个时辰,时间不到,都不准吃饭!”乌烈狠狠瞪了一眼站在最前面的壮实男孩,回过头去时,看见叫“奕”的男孩已把头深深埋进了两腿的膝间,他无奈地又叹息了一声,便转回了头去。
“奕,该喝药了!”
就在这时,远远地一声带着几分苍老而慈祥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叫“奕”的男孩听到呼唤后,埋着的小脑袋微微挪动了一下,嘴角使劲一撇,在没人看得到的那一双清澈眼珠里似有着泪水在打转。
他垂着脑袋,慢慢地转身朝后走去。
不用回头,他也知道这道声音一响起,那些与他年岁相差不大的同辈眼里,浮现的或是嘲笑,或是同情,尤其是乌松。
他只能将脑袋垂得更低,拖起跛坏了的右脚,如一只瘸腿的小山羊,跑得更快了。
回到屋里,男孩不等吩咐,端起桌上一碗正冒着热气的漆黑色药汁,咕嘟一声全咽了下去,然后默默地走到屋前的石凳上坐了下来。
“怎么?谁又惹我的奕生气了?”一张满布着皱纹的老脸凑了过来,佝偻的身躯挨着他一块坐下。
“不,我生自己的气。”男孩的语气竟是极其的平静,他转过脸来,黑白分明的纯净眼神盯在了身旁老人的脸上。
“为、什么?”老人语气明显一滞,浑浊的眼珠里闪过一丝深深的疼惜。
“阿公,你知道的,别把我当小孩子了,我马上快十岁了。”男孩语气里透出了一股子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啊,我的小韩奕就要长大了!阿公算一算,好像是九月,到了九月,奕就又长大一岁了。”老人一手轻抚在男孩的小脑袋上,有意岔开话题。
“到时候,好好庆祝一番,阿公要送奕一份上好的生日礼物。”
礼物和庆祝的话题,并没有成功转移开韩奕的注意力,小脑袋再次无力垂下,声音里的低落情绪竟似成年人一样。
“部落不养无用之人,阿公,我也要像乌松他们一样,参加晨练。”
不等老人开口,韩奕低沉的声音又继续响了起来。
“奕不能永远地活在阿公的庇护之下!”
骤听到这么一句话,老人的神情微不可察的一震,干枯的右手一下紧紧搂住了韩奕的肩膀,浑浊的目中,欣慰和感伤的情绪一并闪过。
“奕是真的长大了,阿公很开心,很开心啊!”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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