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洪信抱起香炉便跑了出去。方才张月那一声叫得凄惨,指不定是遇上了什么意外,洪信还想着一个照面就将香炉整个砸上去,伤不着人也能拖延片刻。
老葛身材矮小,迈步也不大,所以洪信从身后将之赶上。在两人并肩之时,老葛惊道:“你在哪儿找到这东西的?”
“供桌下,像是有人特意将这东西放在了下面。”洪信匆匆回答一句。
“岂有此理!这就好比将人的餐盘拿走,到底谁这么恶毒?”老葛定睛一看,看清楚了香炉中两短一长烧了一半的三支香,“人怕三长两短,香忌两短一长,周姓女子有麻烦了!我们快走!”
其实周梦的卧室距离两人只隔着一条走廊,算不得多远,即使如此老葛还是进一步催促洪信快走,可见他此刻急切的心情。
洪信几个箭步穿过走廊,当先撞开卧室的门,却看到了对峙中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是田伊,她抬起一只手,恨恨地想要抓过去,可最终忍住没有。而另外的一个,竟然是方才还病弱不堪的周梦!她看上去更加苍老了,头发变为银白,身体颤颤微微地正在靠近。
而张月则惊恐地瘫坐在一旁,她的一条衣袖被拽掉一半,手臂上留下鲜红的血印。
洪信知道事情不寻常,他没贸然将香炉丢出去,而是走过去尝试将周梦安抚下来。
“不要过去!”田伊及时止住洪信,“别看她连路都走不稳,力气却出奇地大。刚才突然施暴,险些将张月一条手臂扭断!”
刚才张月一直在照顾周梦,顺便在周梦的贴身衣物里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古曼童金身,结果则是精神状态不佳的周梦突然暴起伤人,如果不是一旁有田伊在,张月确实有被拽断一条手臂的危险。
“怎么会这样?我们已经将古曼童超度了啊。”洪信懊恼不已,为什么事情会越来越大,发展到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了?
“我想是我们搞错了,我和葛老看到的古曼童不是造成周梦变成现在这副样子的元凶,幕后黑手另有其人。”田伊边说着边护着洪信向后退,“正是在古曼童被超度后,周梦才变成现在这样,真正作祟的,是一早占据了她身体的恶灵!”
这时,老葛喘嘘嘘地跑到卧室门前,见到发疯的周梦愤怒不已,怒斥道:“为祸作乱也该有个限度!你肉身早毁,现在占据残害他人又算什么?!”
老葛的话显然不是在说给周梦听,他是在与周梦身体里的“那个人”对话。
“你若再朝前来,我便不客气了!”
老葛的话没能起任何作用,周梦迈开踉跄的脚步,猛地向前扑来。
情急之下洪信抱着香炉合身撞过去,这样既不会伤到周梦的身体,也不会让周梦欺身过来。
周梦脚下不稳,经不住洪信的撞击,她被撞得头部向后朝着床上倒去。然而,在她后仰的过程中,一只手抓住了洪信抱的香炉。洪信则趁势一推,让周梦彻底躺回到床上去。
香炉里的香灰和沙土倒扣在周梦身上,她双手用力抓住香炉的两边,一齐用力撕扯之下,将那陶瓷制成的香炉一分为二!
洪信这才意识到田伊口中的“力气大”是什么概念,看着干瘦的周梦,怎么也不会猜到她有如此巨力。这样子的话,要说扯断人的手臂可并非是在说笑!
看着从床上站起来,再一次逼近的周梦,洪信只觉得太阳穴直跳,他下意识抓住肩上背着的背包,想要取雷公锤出来制敌。
“不可!恶灵作恶,与周姓女子无关,我们不能错伤了她!”老葛在洪信身后高声提醒道。
洪信这才从激励的争斗中回过神儿来,对啊,自己是来救人的,可别忘了初衷。其实要制服被占据身体的周梦并非难事,凭借田伊可以变幻的猫爪就足以做到,但无论猫爪还是雷公锤,都是威力绝大之物,一击下去,是没办法挽回什么的。
“让我来!”老葛说完站到洪信身边,从他自己的腰上解下来一条绳索,猛地向周梦掷去。
那绳子如蛇般在空中散落开来,扭曲着落到周梦身上,瞬间将她整个人捆绑住。
受缚的周梦再也站立不稳,向前扑倒在地面上。
周梦被制服,众人无不松了一口气,只是周梦还在扭曲挣扎的样子提醒众人,事情还没完。
“捆仙绳。”田伊不怕发狂的周梦,在看到老葛用来制服周梦的那条绳子后才显露出些畏惧。
田伊没想到,与自己斗嘴不已的土地公,竟然也有这样的法宝。
“哼,若真是捆仙绳,早将周姓女子的骨头也勒断,现在的她还能挣扎么?”老葛自嘲般笑了笑,说:“我这条,不过是土行孙前辈那条的仿品,捆个把人间的恶徒或山间的虎豹就可以,真拿去捆仙,不被挣断了才怪。”
纵然是仿品,老葛的这一招也是不凡,可见他来地面公干之时,少不得要面对这类危险的情况。
众人回过神儿来,继续应对急转直下的现状。
“方才你说还有一个恶灵,是早就占据了周梦身体的?”洪信问道。
“应该是这样,要不这么个普通的女人,怎么会有那样的力气?”田伊不确定地说:“也许我们都错怪了那个古曼童,一直以来是他在护佑着周梦,否则,周梦恐怕早就遭遇不幸了。”
“正是如此,我说那么个制作严谨、靠食人间香火的古曼童怎么会来害人,实际上是他一直在保护供养者姓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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