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一字才刚落地,魏绮一步上前用手钳住了九儿的脖子,秀丽的眉眼中寒光乍现,如剑锋舔血,身上的檀色长衫不复慵懒惬意,转而像是染上一层触目惊心血光。
魏绮的手青筋暴起,九儿的脸色渐渐由红色转向青紫,全身挣扎着,魏绮愣是稳如松石丝毫不动。周围的人都被这狠厉吓得目瞪口呆,玉殷大惊失色,急道:“绮郎,快松手!求求你饶了九儿!”
魏绮像是突然恢复了理智,渐渐松了手,但眸中的寒意还未消散。
九儿依旧不依不挠,咳了几声又扯着嗓子喊道:“你说啊!你说清楚!你根本不能给她什么对不对!”脖子上的红痕开始泛紫。
魏绮转过身,拧着拳头,始终不发一言。
玉殷生怕出事,连忙拉住九儿,泪水淌了一脸:“九儿,别闹了!求求你别闹了!”
“我已经是绮郎的人了。”她盯着九儿愤恨的双眸,一字一语道。
九儿像是突然被长剑刺中似的,顿时没了声响,三魂七魄如被抽离身体,只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空洞地看着玉殷,青白的脸色如朽木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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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狂风将满园春色打得一地零落,一树繁华也不过就此散了场。
玉殷瘫坐在人走风冷的地上,看着凌乱的各色脚印,如同看着风雨后缭乱的残花败柳。
幔帐何时扯破,琵琶何时坠地,来不及吹灭的烛火映照在魏绮被□□与愤怒扭曲的脸上。好像华美的绸缎被撕得七零八落,眼前的一切像是美好后的残败,令人怀念又令人悲哀。
彩云易散琉璃脆。
魏绮趴在她的身上,如钢铁般坚硬的手按着她裸露的肩膀与手臂,不消一会儿肌肤上便渐渐起了红淤。魏绮秀美的脸上再无丝毫柔情,连平日柔和线条勾勒的轮廓都变得生硬起来,温润的眼眸像是凝结成了冰棱,尖锐寒厉中还有怨愤。
他抽拔她腰带的样子,像是恨恨拔出一把刺入她身体中的长剑,干脆利落而没有半分犹豫。玉殷突然觉得,眼前这个让她曾意乱情迷的人竟一转身变成了让她恐惧害怕的猛兽。
她甚至觉得魏绮在恨她。如果不是,为什么从前他会温柔地吻她,而此时他只是凶恶地在她的肩头烙下牙印?他突然用牙齿咬她的肩头时,她吃痛叫了一声,然后屈辱的眼泪便不断地从眼角滑落,浸湿了耳侧的头发。
她开始反抗,用尽余力想要挣脱他,可他像是被这样的反抗与痛声突然点燃了,眼中激起令人感到胆颤的喜悦与激动。
他开始不断尝试,重复刚才的咬,像是在进行一场争夺的游戏,把她的双肩、手臂、脖颈甚至(马赛克)都标上自己独有的齿印,看着她有些痛苦的挣扎渐渐变成了无力的顺从。她好像一旦习惯了这种痛苦,就会发现其中令人深陷的欢乐。
到最后她自己也分不清脸上的水泽是泪水还是汗水,其中的痛与乐又各占几分?
玉殷在迷离中看见魏绮的脸,像是看到了仲夏午后的秦淮河畔历经一场飓风狂雨的洗劫后变得凌乱荒寥,而澄澈的碧空中如铺上了一层绚丽的锦缎,那是绚烂迷离的霞光。
魏绮又成了那柔和绚烂的霞光,带着夕阳的余温将她搂在怀中。当魏绮以另一温纯无害的样貌安然睡在她眼前时,她突然发觉伴随着冲动涌起的恨意在一点点剥落溶解,不知名的暖流流过心底最深处,带着令人沉醉的灼热感。如果下一刻她将死去,她心满意足。如果持刀的人是他,她情愿含笑将自己献上,看着他剖开自己的胸口取出那颗炙热的心。
今时不同往日,仅有的窗户纸被捅破之后,她便无所顾忌了。天色很亮,连绛红的幔帐都遮不住日光。魏绮翻身而起,玉殷像是醉眼朦胧一般,目光在他光润如玉的腰背上游移,欣赏着他如墨的长发与皎月似的肌肤带来的独特美感。
魏绮用指腹抚着她肩头的红印,像是落在雪地上的梅瓣,柔声道:“还疼吗?”
玉殷摇摇头,带着一丝乖顺的笑意凝视着他。
魏绮凑近她,吻了吻她的额头,还没等她回味好这个吻,突然感到下身一凉,一转眼才发现,魏绮撩开了被褥,将手抵在了她的(马赛克)之间。她像一只被人翻倒的刺猬,最安全锐利的盔甲被打开,露出最柔软的肚皮,来自自身的安全感这一刻尽失,甚至隐隐有恍若隔世的恐惧。
玉殷不安地盯着魏绮,他秀丽的眉眼被一层薄如轻纱的烟霞覆盖,暧昧不明的神色如星光时隐时现。她坚信魏绮不会害她的,所以在他将手指慢慢伸入她体内时,极力抑制住了反抗的冲动。
魏绮的神情像是一个在用树枝掏蚁穴的淘气孩子,在看到蚁群慌忙出逃的场景时开始喜形于色,但仍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树枝仍在一点点地深入,他眸底的欣喜愈加显著。
短暂的恐惧过后竟是前所未有的舒适与愉悦,这是她未曾预料的。像是烦闷的夏日突来一场清新的骤雨,她在魏绮的手抽出后突然明白了自己需要的是什么。
从前所有的困惑不解像是被一记惊雷劈得粉碎。她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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