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夫人,眼下不是我们信不信林氏布庄的问题,而是我们已经将大隆丝绸开卖的消息传递出去了,眼下我们各自的布庄都已经有了大批定量,可是现在大隆丝绸出了问题,若是在约定期限内我们无法接收到约定的大隆丝绸,那么我们就会在顾客面前失去诚信,这今后的生意还怎么做啊。”
当下有一个外省来的客商垂头丧气的说道,很显然他也很无奈,选择相信林氏布庄的信誉,但是信誉毕竟解决不了眼前的困难。
陈夫人何尝没有想到这一点,只不过眼下这批大隆丝绸全部出了问题,是绝对无法售卖的,而如果要重新染制,这就需要花费一定的时间,况且定量如此之大,要想在约定期限内交出定量丝绸,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们这些复杂的商人,脑子怎么都不会转一转,既然布匹出现了问题,那么你们各自回去和购买者解释一通不就行了。”孔先生身边的扎须汉子摇着头说了一句,显然觉得这些商人太过迂腐。
那钱老板朝扎须汉子瞧了一眼,略带鄙夷道:“想来这位定然没有经过商,岂不知为商者首重信誉,说出去的话有如泼出去的水,顾客乃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他们要的是可以看得见摸的着的货物,而非解释,更何况眼下大隆丝绸褪色的消息尚且只在小范围传递,若是将大隆丝绸出现褪色的事情告诉各个州府的顾客,那么你觉得林氏布庄的布匹日后还能在这些州府售卖吗?不懂经商,就莫要胡言乱语,惹人笑话。”
他这话说的不假,一旦将大隆丝绸褪色的情况传递至各个州府,无异于是大大折损了林氏布庄的形象,舆论的力量究竟有多大,只有经历过这些的人才清楚。
那扎须汉子听了这话,心里却是大大的不爽,他喜怒形于色,脸上微微一怒,伸手摸向腰间的那把闪闪发光的大刀。
“不可鲁莽!”就在这时那位孔先生及时制止了一声,想来他对自己的这个朋友十分了解,那扎须汉子听得孔先生的话,立马脸色微微一变,头向下低了下去,脸色虽然不太好看,但却显得极为尊敬。从孔先生不容置疑的口气中和这位扎须汉子的表现可以听出,这个孔先生和这扎须汉子的关系似乎并非朋友关系这么简单。
钱老板刚才窥见那扎须汉子手握大刀的瞬间,脸色显露出一丝惊惧之色,他没有想到,一向老实经商的陈夫人,却请来了一位江湖好汉。
场面一下子陷入些许尴尬之中,陈姨娘脸色十分难看,因为目前看来,自己的布庄答应这些客商给予丝绸的约定在先,而之所以让这些客商无法向各自州府的顾客交代,就是因为自己布庄的大隆丝绸出现了褪sè_qíng况,但是重新染布在时间上又跟不上,所以这种情况下,布庄势必要按照协议给予客商们赔偿。
陈夫人显得有些落寞,似乎是把事情最坏的打算已经做好了,微微起身,刚想说话,那孔先生似乎是猜出了她要说什么,摆了摆手,示意她稍安勿躁,给了她一个安定的眼神。
这种眼神中夹杂着一些男人气度,在陈重看来,这个孔先生似乎对陈姨娘的感情不太一般,不像是普通朋友一般。
孔先生回过身来,朝着诸位客商一一微笑致意,“众位外省远道而来的客商,孔某虽然不曾经商,但也懂得为商之人首重诚信,今日林氏布庄发生的意外属实谁都不愿意,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我们就必须要面对和解决。”
“面对诸位客商的疑虑,孔某倒是有个法子,我们还是按照之前的约定协议,由林氏布庄供给各位约定好的布匹丝绸,不过这些定量的布匹丝绸我们要分作几次运到各自州府,诸位放心,一干运输事宜全都由我林氏布庄负责,诸位只需要回到州府稳定好局面,分批开卖这批大隆丝绸。”
众人听了他这话,全都是一惊,他们都是经商之人,哪里听不出他的意思,实际上他这个法子,就是重新染制大隆丝绸,因为一时间定然无法全数供应到位,所以将这些定量的布匹丝绸分作几次运往客商所在的州府。
这的确是一种办法,虽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但是也不至于使得客商们无布可卖,但是这个分批销售的方法制约却也很大,其一林氏布庄将承受极大的生产制作压力,其二这些客商所在的州府距离柳城并不近,分作几次运输,这在运输成本上就增加了很高的成本,这样一来二去的,不要说挣银子了,恐怕与赔偿银两的额度相差不了多少。
这位孔先生想必也知道这个法子耗费人力财力,但是他这也是为了保存林氏布庄的信誉不受损害。
钱老板听了他这个法子,当先意味深长的看了孔先生一眼,随即冷冷笑道:“这位先生似乎并非柳城之人,不知先生和林氏布庄有什么关系,你的话能够代表林氏布庄吗?”
他这话里的意思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孔先生脸上并无怒色,微微顿了顿道:“孔某是陈夫人的一位昔年旧友,孔某的话虽然代表不了整个林氏布庄,但是孔某愿意为林氏布庄承担运输事宜。”
众人一听他这话,皆是面面相觑,能够联想到眼前这位气质涵养极高的先生,似乎有些门道,既然敢说出这句话,那么无疑就证明这位孔先生有些手段。
钱老板嘿嘿一笑,朝陈姨娘看了一眼笑道:“陈夫人原名林霜英,乃是柳城陈家的遗孀,这一点恐怕在座的诸位都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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