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差,你看见了吗?”
大家都看着他,但他还没能理清思路,于是决定暂时不说,摇头道,“没有,只是自己被自己吓到了。”
叶天和谭林分别进去了一次,都无功而返。孙悦和苏菲没有进去。
顾烨几人回到寝室,刚刚那一场冒险,让大家都很疲劳,一看时间也九点多了,于是准备洗漱。
钱飞在洗手间刷牙,顾烨开了书桌台灯,对着生物书发呆。他不算胆小,如果害怕,他就让自己的理智重新占据主导地位,他清楚的知道那只是游戏里的一个场景,喝几口水后,他的手已经不抖了。
顾烨开始专心思考这几天的经历。第一夜,他在医务室的柜子里找到过气歌手的海报;第二天早上,他们得到了早恋死亡的讯息,以及天台坠楼的死亡方式;今晚由从镜子里看见钱飞眼睛流血,这几件事似乎没有任何联系,完全独立,并没有能将他们联系起来的银线。顾烨一筹莫展,思绪再次陷入僵局。
小丁在上铺翻了个身,趴在床沿看顾烨在干什么,见他在看课本,便问他道:“你在看什么?”
顾烨捏了捏眉心,说:“没什么,随手拿的生物书。”
眼前是一张人脑解剖图,图上标注着大脑皮层、下丘脑、前后脑,杏仁体等。旁边用文字标注着:杏仁体掌握着人体情绪功能,当人忧伤或被临床诊断为抑郁症时,杏仁核的活跃程度会更高。
“生物啊,”小丁说:“你可真好学,这种时候了也能学得进去,上一个我认识像你这样的,已经进去了。”
“进去了?”顾烨说:“进哪儿去了?局子?”
“不是,”小丁道:“精神病院。小西,你还记得他吗?”
顾烨有点印象,大一的时候,他们班上有一个性格很孤僻的同学,特别不爱说话,主动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每天不去上课,待在寝室自学,所以考试的时候成绩总不太理想,然后半夜砸东西,大家说他是压力太大了,造成精神方面有问题。
顾烨说:“他当时是怎么了?”
小丁说:“我也不知道,只是给辅导员送材料的时候听到了几句。说他高中学校很严: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那种。他成绩不错,但高考的时候发挥失常,没考上清华北大,来了我们学校。估计是受打击了,到我们学校以后一直想不开,晚上不睡觉,闹着要退学。但他家里条一般,不想让他早点出来工作,不让他复读,这么折腾了大半个学期,最后还是退了,因为差点是出事,自杀未遂。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都两年前的事儿了。”
小丁说完叹了口气,说:“只是没考上清华就要死要活的,至于么?那我呢?我一吊车尾,难道早该去跳楼了?可我不也好好的?”
顾烨摇头,说:“这不一样,压死骆驼的可不是一根稻草。”
小丁说:“那也是,抑郁症这事儿吧,医生都还没研究清楚呢,谁知道?”小丁一顿,突然道:“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
顾烨说:“也不是,脑子有点乱。”
生物书上那行字再次闯入他的眼帘:杏仁体掌握着人体情绪功能,当人忧伤或被临床诊断为抑郁症时,杏仁核的活跃程度会更高。大脑的病变可以造成人情绪的忧伤和抑郁,而长时间的情绪低落,反过来也会对大脑造成损害,所以抑郁症的成因到现在还存在争议。
没有抑郁症的人,总是不理解抑郁症患者的痛苦,他们天生开朗乐观,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们一样,于是对于抑郁症患者,往往以指责的态度对待:你为什么不高兴,你高兴起来啊,生活这么美好。然而不是每个人的生活都是阳光而美好的,这种举动就好像训斥一个断了腿的人,你为什么不跑快一点?你太不努力了。
顾烨敲了敲洗手间门,问:“钱飞,你洗完了吗?”
钱飞含着泡沫应了一声,说:“洗完了,我在刷牙,顾烨哥要进来吗?”
顾烨说:“我可以进来吗?”
“可以啊,”钱飞打开洗手间门,钱飞穿了件白t子短裤,正在水池边刷牙。
顾烨拿了牙刷,看了镜子里的人一眼,镜子里的钱飞让他有点后怕。他定了定神,语气镇定道:“怕你一个人在洗手间害怕。”
钱飞微笑了一下,道:“现在已经不怕了。”
顾烨刷牙,他吐了一口泡沫,问钱飞道:“你会唱歌吗?”
钱飞手一顿,勉强挤出一丝笑,道:“唱得不好,不怎么唱,顾烨哥问这个干什么?想听歌吗?”
顾烨说:“有点,晚上太无聊了。”
门外的小丁听见了两人的谈话,喊道:“想听歌啊,我会啊,我唱给你听。”小丁高歌道:“爱一个人需要勇气~~~去面对流言蜚语~~~~”小丁那破嗓子将顾烨雷得差点被唾沫呛到,顾烨猛咳几声顺好气,吼道:“是谁给你唱歌的勇气?梁静茹吗?”小丁在狂笑。
有了小丁打岔,洗手间的气氛欢快了不少,顾烨瞥了钱飞一眼,装作不经意道,“诶,你会唱《勇气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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