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这层塑料膜看到仙儿的出生日期,我就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心里特想乐。
84年,18岁啊!她都活了不知道几百年了,竟然还伪造这样一张身份证装嫩。
顺带一提,在2003年的时候,我们那个小地方,住旅店根本用不着身份证,随便登个记就行了,仙儿可以把自己的身份证拿出来,好像就是做贼心虚,非要用这种方法证明自己才刚成年似的。
仙儿见我一直盯着她身份证看,大概也猜到了我心里在想什么,一个箭步冲上来,一把抓走桌子上的身份证,还狠狠白了我一眼。
我当场就乐了:“不就看看你身份证吗,看给你心虚的。”
仙儿又白我一眼,把身份证装进了口袋。
罗菲正靠在床背上看电视,见仙儿将身份证塞进口袋的样子,远远地问:“仙儿,你那张身份证到底是哪来的啊,冯大哥帮你办的吗?”
仙儿说:“他脸皮这么薄,哪好意思干这种事,这张证是我从办假证的人手里买的,还不便宜呢,花了我好几张大票。”
罗菲又将脸转向了我:“咱们中午去哪吃饭?”
我挑了挑眉毛,说:“不是早上刚吃过饭吗,你又饿了?”
“对啊,刚吃过饭,”罗菲百无聊赖地靠在床上,叹了口气说:“唉,可是我好无聊啊,下这么大的雪,也没办法出去玩。”
我朝窗户外面看了一眼,这时候雪下得更大了,劲头强势的风吹在宾馆窗户上,让那扇窗户在晃动间发出一种类似于老唱片机的“吱呀”声。
像这样一个天气,确实没得玩。
打雪仗?算了吧,像我们这些没有童年的人,一辈子都不会有那样的童心。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里播了一遍又一遍的广告,心里也烦得要命,就对罗菲说:“真不行上网去吧,我认识一网吧老板,在他那上网能便宜点。”
罗菲想了想,说行。然后我就拿出了电话,准备拨王大朋的号,想让他给我留几台靠在一起的机器,可我这边刚拿出手机,手机就响了,竟然是王大朋打来的。
我接通了电话,笑呵呵地说:“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正要找你呢。”
谁知电话那头却传来了王大朋鬼哭狼嚎般的声音:“道哥,救命,救命啊!我被鬼上身了!”
我顿时皱起了眉头:“被鬼上身?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王大朋:“道哥你现在在哪啊,我到你大舅家找你,怎么没人啊!”
我说:“我在公安局附近的旅馆里,你现在在什么地方。”
“正好,我就在附近呢,”王大朋说:“你在哪个旅馆啊,我过去找你。”
我说公安局附近就一家旅馆,随便一找就能找到,又告诉他我在4012房间,然后我就挂了电话。
这时候梁厚载在我旁边说:“王大朋中邪了?”
“没啊,”我说:“他说话挺有条理的,应该没什么大碍。唉,反正不管怎么说,只要这家伙一出现,准没好事。”
梁厚载笑着点了点头。
罗菲问我:“王大朋是谁啊,你们的朋友吗?”
我就是,之后又聊起了王大朋最近这几年给我们带来的那些麻烦,聊着聊着,房门就被人敲响了。
和敲门声一起响起的,还有王大朋杀猪一样的喊声:“道哥,救命啊!”
我怕他惊扰到附近的住客,赶紧给他开了门,让他进屋。
王大朋出现的时候,整个人就像一根蔫巴巴的萝卜一样,憔悴到了极点。他的衣服和头发都是乱糟糟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比过年前瘦了整整一圈。
我让他进屋以后,又给他倒了杯热水,让他暖暖身子。
王大朋就像失神了一样,接过水杯,然后就呆呆地坐在沙发上,一双眼睛死愣愣地盯着地板。
我也说不好他这到底是怎么了,他身上没有邪气,呼吸的频率也还算正常,显然既没被鬼上身,身子也没有其他毛病。我估计他可能是见到了什么东西,被吓到了。
由于阴天的缘故,屋里比较暗,梁厚载就打开了灯。
没想到灯光一亮起来,王大朋就像疯了一样冲到房灯的开关前,一边吼着“别开灯,它来了,它来了!”,一边用力按下开关,将房灯重新关上。
我和梁厚载对视了一眼,然后我就问王大朋:“你怎么着了这是,碰到什么事了?”
王大朋只不过是关了一下开关,却好像用尽了浑身的力气,靠在墙角里不停地喘着粗气,他愣愣地盯着我看了很久,才颤颤巍巍地对我说:“影子……影子,我的影子要杀我。救命啊道哥!”
他一边说着,呼哧一声就趴在了我跟前,用力抓着我的脚踝,好像他不这样的话,我就会突然逃走似的。
我试着安抚他,拍着他的肩膀说:“行了行了,我们几个都在这你,就算你真的碰上了不干净的东西,它也动不了你,没什么好怕的。”
听我这么一说,王大朋渐渐回过神来了,他在地上趴了大概有四五分钟,之后他又慢慢地撑着地面站起来。
王大朋喝了一口我刚才给他倒的水,又沉默了小半天,才对我说:“道哥,这次你真得帮帮我,我中邪了,我的影子要杀我。”
这时候梁厚载突然凑过来,问王大朋:“那个影子杀人的帖子不会就是你发的吧?”
王大朋眨了眨眼:“什么帖子?”
梁厚载想了想,说:“哦,对,那天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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