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姓厚,厚坑由此得名。客栈规模不大,但房间通透明亮,床铺洁净柔软,穆凝湘拖着疲惫的身子躺上去,顿时舒服得不想睁眼。
“姑娘别睡,”杜鹃推着她,“早午两顿都没吃好,好歹晚上饱餐一顿,再洗个澡。”
“我累得没一点胃口了。”穆凝湘闭着眼睛褪鞋子,“这一路把我颠的,不吐就已经很好了,哪里想吃饭。你没看娇莺,一下车就吐个昏天黑地......对了,娇莺去哪儿了?”
主仆二人和娇莺一起住楼上。三个人住两间卧房,共用一个盥洗和方便的小间。这是初一订的房,穆凝湘事先猜想,她不得不和娇莺睡在同一间卧房,现在已经好很多了。
“去楼下用饭了,元洪世子说要请大家。我们也去吧,晚了灶台停火,到时候姑娘想吃热饭菜都没处买去,零嘴儿当不得正经饭。”
“请大家......吃晚饭?”
这是头一晚,贤王世子表示大方,她不能没礼貌地拒绝。跟着车队赶路确实安全,就是不自在。
“唉,好吧。”穆凝湘挣扎着坐起来,“娇莺不在正好,我洗个脸,再重新画一下。”
重新洗漱梳头上妆,又换了身衣裳,娇莺过来敲门,“凝湘妹妹,就等你一个啦。”
“我这就下去。”
娇莺笑着拉住穆凝湘的手。精神奕奕的样子,真不像是经不起舟车劳顿的人。
客栈没有酒楼那样的包厢,季元洪包下一半的大堂,客栈老板从镇上借来几架半旧折叠屏风,把他们十几桌单独隔出来。
穆凝湘顶着又黄又黑的脸,对季元洪行过礼,被娇莺带去角落的一桌,只有她们三个。
比长亭那顿应酬强,还能各吃各的,穆凝湘扒拉着米饭想。还好这儿没有拼桌,不然拼在一起,是不是还要向季元洪敬酒了?
目光投向季元洪所在的主桌,只有他和季元湛两人。贤王世子擎着酒杯,那样子不胜优雅,正和背对她坐着的季元湛说着什么。季元湛只是听,偶尔附和一两句,或者为季元洪斟酒,甚少动筷。
小伙计端着一碟红艳艳的东西放在穆凝湘面前,“这是镇上农户家刚采的,新鲜着哪,三位姑娘慢用。”
水灵灵的红萝卜,小沙果那么大,一筷子一颗,一咬嘎嘣脆。
“多谢小二哥。”穆凝湘摸出一把钱打赏,小伙计喜滋滋地下去了。
最喜欢这样的小萝卜。住在榆树庄的时候,天天和楚尉霆一起吃饭,每天都有一碟,楚尉霆几乎不怎么吃,统统让给她,偶尔还亲自给她夹。哎,真怀念。
穆凝湘夹起一颗放嘴里,双颊吃得鼓鼓的。“好吃,”她含糊地说,“水分足,甜丝丝的。”现在榆树庄的萝卜该过季了,想不到这厚坑还有。
娇莺笑道,“可是上好的开胃菜,妹妹这下能多吃点饭啦。”
“寇姐姐也多吃点。”
那边厢,季元洪对水灵灵的萝卜看也不看一眼,兀自高谈阔论,不知说了什么笑话,没讲完,自己先笑得前仰后合。季元湛微微一笑,将酒杯送到嘴边,轻轻一抿。
小狐狸累坏了,来点新鲜蔬果精神精神。他就知道她会喜欢。
......
晚饭吃得很惬意。饭后季元洪兴致勃勃,要去镇上逛逛,客栈老板告诉他,现在太晚,各家铺子都打烊了。
“唉,扫兴。算了,大家都够累的,回房休息吧。”
一声令下,十几张桌子围坐的人很快走个干净。季元湛陪着季元洪上楼,穆凝湘三个慢慢跟在后面。
客栈空闲的上房就紧挨的三间,季元洪在东,穆凝湘居中,西面一间是季元湛住。其余的下人睡在一楼通铺。
白天太累,现在吃饱喝足外加心情愉快,穆凝湘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但毕竟是出门在外,潜意识还维持着警觉。睡到半夜,她被惊醒了,虽然那声音很轻。
有人出了门,随即,北窗下的走廊上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穆凝湘爬了起来。隔着半透不透的窗纸,她模模糊糊地看见一盏灯,那人举着烛台,施施然朝东而去了。
杜鹃也醒了,低声问:“是寇娘子出去了吗?”
“看看去。”
其实不用看了,她们仨住一起,出去的不是寇娇莺还能是谁。杜鹃出去又回来,说隔壁卧房门虚掩着,床上没人。
寇娇莺已是季元洪的人了,季元洪一腔精力在这偏僻小镇无处挥洒,晚上让她去侍寝,很正常。奇怪,季元洪干嘛不一开始就让她住过去,这样不是很麻烦吗。
“算了,咱们睡咱们的。把门闩好。”
“本来就闩住的。”
主仆俩再次睡下。穆凝湘在陷入梦乡之前还在想,但愿客栈的墙足够厚,那两个家伙不要弄得太响,害她睡不着。
她多虑了。客栈的墙壁很厚实,而越过东墙的那间卧房里,季元洪也没有让美人侍寝。
“你今天的表现不错。”他轻佻地捏着寇娇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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