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商人做官,他们竟然不敢,一个个推三阻四,不惜拿钱疏通关系,一个个真是贱骨头,明哲保身到了这种地步,给他们权力,他们竟然都不敢要,活该他们被文官集团压迫了几千年,伍秉鉴给广州各级官员磕的那些头不是没有原因的,是他们比文官更没有
没人不想做官,只是不想承担风险,现在接受了朱敬伦的任命,就等于是加入了朱敬伦的派系,卷入了朱敬伦跟朝廷的斗争之中,他们怕在这这股大势之下,引火烧身,最后玉石俱焚。
但是朱敬伦的命令不会动摇,就是根据谁有钱谁做官的原则,这时候没时间一一分辨,分清谁的品行和能力,只能用这种粗暴的一刀切的方法来处理了,既然能在当地首屈一指,赚到让人惊叹的财富,他们的经营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至于品行是否贪婪,朱敬伦逼迫他们写下保书,为官期间,不得贪墨一分公帑,否则抄家,相信这些本就十分有钱的家伙,也不至于为了钱财玩命。
至于他们会不会用权力给自己谋私利,基本上不用怀疑,他们肯定会这么做的,因为他们的财富积累过程中,就没少了利用权力,只不过过去的寻租,是给官员贿赂,换取权力,现在则是自己直接掌握了权力,他们怎么可能不用,在自己没权力的时候,他们都能玩转权力,现在直接享有权力,那更会用的得心应手。
这种程度的贪腐,朱敬伦暂时还能容忍,反贪不急于一时,这是一种根深蒂固的文化,得一步步的化解,美国在二战前才勉强打下去了疯狂的贪腐,没必要求全责备,在一个贪腐文化盛行了上千年的国度试图一夕根除。
这些商人被强逼着上任了,既渴望权力,又害怕危险,几乎处在一种痛并快乐着的情绪中上任了。
赫德也商人了,进驻了过去恒祺执政的粤海关衙门,广州城里的百姓就不太在乎了,多一个洋人,少一个洋人而已,他们见的多了,广州八十年一口通商,从他们太爷爷时代,就没少见过洋人。所谓不让洋人入城,那是说入城居住,即便是在乾隆年间,也是允许洋人在休假那天,入城游览的,所谓休假,就是洋人的星期天,但是只有一天,不能停留,不能居住,平时洋人都是住在城外的商馆区,也就是十三行。
更不许女人进入广州,即便是城外的十三行,也不行。1830年,英国东印度公司大班盼师不顾清廷禁令,携其妻子坐着轿子来到商馆。西方妇女的着装、发饰、没有裹缠的天足,身着暴露过多的服装以及随意同男人握手的动作,被认为既伤地方风化,有损天朝礼教。甚至引发广州将军、两广总督、粤海关监督和广东巡抚联名上奏,“有违天朝体制”。
广州官府立刻下令驱逐盼师夫人,为了夫人,盼师从停泊在黄埔的英船上召集武装水手百余人,携带枪炮登陆广州商馆。广州官府则威胁要发兵驱逐,此事使中英关系剑拔弩张,要不是最后盼师把夫人送到澳门,鴉片战争弄不好提前十年就会打响。
第一次鴉片战争之后,洋人通过条约取得了进城的权力,但是老百姓不答应,洋人进城轻则扔石块,重则有生命危险,直到第二次鴉片战争英法联军占领了广州城后,广州老百姓才第一次大范围跟洋人接触。
这种文化的封闭,通过交流自然也就打破了,洋人占领广州期间,虽然依然冲突不断,但是大多数接触过洋人的老百姓,也没觉得洋人就哪里特殊了,大多数还不是和和气气,就算是士兵,买西瓜那也是给钱的。虽然也有抢掠的事情发生,可跟大清的军队也没什么两样,渐渐也就习惯了。
如今洋人进出广州城已经不稀罕了,所以赫德入城并没有引起太大的风波,也就是一些街头巷尾的非议罢了,两旁的邻居觉得身旁住上了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好像美国白人的社区住进了黑人后,整体搬迁一样,粤海关衙门也出现了老百姓卖房子的情况。
赫德也不满,他还歧视这些十天半个月不洗一次澡的中国人呢,但更不满的是,朱敬伦动了他的权力,所以处理了新安的关务,将总海关搬到广州城后,他第一时间就要拜见朱敬伦,他要跟朱敬伦谈判。
走过归德门的时候,他还看到了悬在城门洞中的大印,以及贴在城门旁的罪状檄文,老百姓热闹看个没够,也只是指指点点,嬉笑打闹,也没人敢撕那张说朱敬伦拥兵自重,上亡故天恩,下欺凌百姓,不臣之心昭然若揭,还号召勇士,能提朱敬伦人头来见者,朝廷必不吝封赏。
赫德看到朱敬伦不但没有派人把这告示撕下来,反而派了几个士兵在旁边保护,防备有人破坏。
赫德要去广州将军府,朱敬伦现在跟广州将军住在一个府里办公,因为他不会让穆克德讷脱离他的控制。
穆克德讷这段时间表现的还算乖顺,尤其是听到北京的奕欣发动了政变,除掉了肃顺等人之后,那就更是对朱敬伦十分顺从了,他认为朱敬伦代表的奕欣一党胜利了,更让他满意的是,奕欣自己没做皇帝,而是继续拥护了咸丰的儿子做皇帝,这么看来奕欣也算不上是乱党,只是在保旗人的江山,而不是自己想做皇帝。
为奕欣稳定广东大局的朱敬伦,那自然是前途无量,在穆克德讷看来,一个广州知府是跑不了了,尽管还比不上他这个将军,可是人家将来还会再升,起码靠着奕欣这个权臣,两广总督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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