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活到今天,不容易。”
莲灯心头一喜,“能解吗?”
胡医摇了摇头,“这种毒和牵机药有些相似,中毒之后全身麻痹,得不到及时救治就活不成了。我在西域诸国行走时曾经有过耳闻,古回回国称这种药为‘押不芦’,照中原的话说,应该叫尸参。”
莲灯和昙奴面面相觑,“这是个什么参,从来没有听说过。”
那胡医看出她们惶恐,愁眉苦脸道:“这种毒刁钻难解,我也没有真正见识过。据说是长在墓里,形同人参,需用恶狗刨挖,出土后恶狗即死,再连同犬尸一起埋回坑里。一年后挖出来,押不芦根须渗透进了犬尸,尸骸虽腐烂枯臭,在背阴的地方却能蠕动如生……”
昙奴毛骨悚然,颤声问:“这么说来是没救了?”
胡医沉吟了下道:“也不能肯定没救,不过要解,需找到熟悉这种药的人。回回国两百多年前就灭亡了,原址在如今的疏勒国和碎叶城一带,若是运气好,也许能有破解的方法也不一定。”
这是个好消息,至少知道了这种毒的来历,不再无头苍蝇一样了。莲灯把钱送到他手上,千恩万谢后辞出来,抓着昙奴的手说:“既然毒是地下长出来的,就一定有人能解。我们不在酒泉停留了,直接去碎叶城,一则替你找解药,二则我和定王的账正好顺道算一算。”
作者有话要说:尸参资料来自百度~
☆、第44章
返回的途中去取伞,在鸠摩罗什寺里上了两柱香。莲灯祈愿早日找到尸参的解药,另外希望国师后面少些刁难。上了河西走廊,越往西气候越恶劣,中原待 惯了的人一时恐怕难以适应,又是干燥又是炎热,不知国师会闹出什么花样来。昙奴却在担心转转,她们都走了,太上神宫又出了这么大的变故。终归是给人做妾, 会不会受王妃的欺压,齐王对她好不好……断了联系,一切都像上辈子发生的一样。她叹了口气,就算牵挂着,也鞭长莫及了。
走出寺庙,恰逢一场大雨,刚取回来的伞正好拿来一用。莲灯把伞扛在肩上,两个人一前一后走着,觉得这伞大得像个移动的棚子,伞柄往地上一插,就可以在底下吃住了。
“这下国师总没话说了。”她的两根手指在伞骨上弹了弹,打算再多准备几个水囊,必要的时候另买一匹马,专给国师装他那些诗情画意的玩意儿。
说 起诗情画意,对人却不像生活态度那样积极。他们乖乖之后的相处并没有任何改善,他还是极尽所能地指派她为他服务,没有半点亲近后应该对她好一点的觉悟。难 道这就是他另眼相看的表示吗?他支配昙奴比较少,什么累活重活都留给她干,是不是就像大家一致认同的那样,对自己人不需要客气?
“可能国师表达好感的方式比较特别,不客气也是种荣幸,国师能让你干活是看得起你。”昙奴这么安慰她。
所以娶个娇生惯养的美人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尤其彼此之间隔着巨大的鸿沟时,美人有权通过压榨你,让自己过得更舒坦。
莲灯无话可说,所有的不满也只敢在背后发作一下,见了他,依旧满脸笑容,供他任意差遣。
赶回客栈的路上天昏地暗,六月里是这样的,下一场雨,把所有的能量都积蓄在一两个时辰里,爆发起来声势惊人。响雷像炸开了锅,此消彼长,闪电横跨苍穹,天像要裂开一样。这种天气最恐怖了,弄不好就会劈死人的。莲灯和昙奴瑟缩着,扛着伞一路狂奔,终于冲进了客栈里。
这 家客栈因为费用相比一般的更贵些,客源并不算太广。过去的三天冷冷清清,今天倒有些特别,进门的时候见厅堂里座无虚席,快入夜的缘故,长桌上供满了饭菜。 但看这些人的模样,似乎和外面过往的客商不同,一人随身一个包袱,交叉的扣结处露出横刀的刀柄,也许就是昙奴口中所说的奇怪的人。
莲灯同她对视了一眼,心里有点紧张。生怕是长安派来的十二卫追杀到此了,国师独自留在这里,千万别遇上什么麻烦。
她们匆匆往后面那片莲花池赶去,天上滚雷隆隆,远看国师的屋子房门紧闭,平时他怕热,愿意引湖风入室内,今天的异样让人心头打颤。莲灯顾不上那把伞,随手掷在道旁,摸摸腰间的弯刀,腾身纵到了门前。
听屋内没有动静,难道出了意外么?她刚要抬腿踹,里面人把门打开了,只见他深衣落拓,领口大敞着,长发垂在胸前,还沾着隐约的湿气,看样子是刚沐完浴。
昙奴脚下刹住了,算计失误,似乎不是她们想的那样。这种情况下她不该出现,好在她跑得没有莲灯快,于是很识相地回去捡了伞,就势遁逃了。
莲灯呢,已经杀到门前,躲也来不及了,只得讪讪收起腰刀,笑道:“国师在屋里啊?”
他瞥了她一眼,“怎么?上次没看够,这次打算继续?”
她红了脸,“不是的,我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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