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宋益珊特意坐了谭超月的车,并顺便和他提起陶人丢失的事。
其实在经历了谭超月对自己的怀疑后,宋益珊面对谭超月,多少有些心虚。
不过假如自己要报警陶人丢失,那么这件事不让谭超月知道都不可能,于是也只能硬着头皮提起这件事来了。
“既然是昨天的事,怎么今天中午没见你提?”谭超月凝视着前方的山路,嘴里叼着一根烟,略显含糊地这么问。
“在我来说,这个陶人重要,其实根本不值什么钱,不知道能不能报案。”
谭超月听了这话,扭脸看了她一眼,吐出一个烟圈,倒是笑了。
“我回头会留意这件事,你能做出一个陶人来,不容易。”
你能做出一个陶人来,不容易……
宋益珊听着这话,真是百味杂陈,苦笑了声:“是,这辈子也许就这一次吧。”
“至于你的那位朋友阿陶,我也不是要故意怀疑他,实在是最近因为那潜逃犯的事,查得严,我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物,益珊,你能明白吗?”
“嗯,我明白的,我也没有怪你的意思,该查的你自然是得查,就算我和他以前是朋友,也是好多年不见了,说不定他现在变坏了。”
谭超月听了宋益珊这话,掐灭了烟,脸色比起之前缓和了许多。
“你能明白就好,我也是担心你。我……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吧,有时候觉得,你和金金一样,就像我的妹妹。”
妹妹……
宋益珊听着这个亲近的字眼,望着谭超月熟悉的侧脸,也是感慨,心里泛起暖意,一时忍不住笑了:“谢谢你,月哥。”
谭超月掐了烟,转头望了宋益珊一眼,没说什么。
而就在谭超月和宋益珊说话的功夫,另一辆车上的阿陶,半靠在后车座上,身上裹着一件老旧格子粗布床单,侧着脸,望向车窗外。
淅淅沥沥的秋雨斜飞在车窗玻璃上,很快便形成了曲折的水纹,蜿蜒清亮,也在车内氤氲气了些许水雾,晕染了窗外的夜景。
阿陶微微昂着颈子,好看的眉头些许蹙起,就那么盯着这布满水纹的车窗玻璃,一动不动。
宋冬松坐在他旁边,看他这个样子,凑过去问:“阿陶,你看什么呢?”
为什么他的视线,仿佛望向了车窗外?
阿陶依然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车窗玻璃,却是轻轻动了下唇,发出低哑的声音:“她在笑,在对着他笑。”
宋冬松一愣,忍不住再次盯着那玻璃看了一番,这个时候恰好有街灯经过,原本看着暗黑的窗外,便幻化成了一片绚白,不过这也是片刻功夫罢了,街灯稍纵即逝,随后依然是模糊黑暗的凄风苦雨。
“见鬼了……”他不由得喃喃了一句:“你到底是人是鬼!”
为什么他看不到啊,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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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里,黑叔黑婶帮着一起安顿了阿陶,看他没什么大碍,也就告辞而去了。谭超月临走前,看上去有话要说,可是到底是没张嘴,临走前只是对宋益珊嘱咐:“有事随时打我电话。”
关上了大门,宋益珊进了屋,先简单冲洗了下,之后才过去看阿陶。
阿陶此时正盘腿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电视依然响着,播报着没有意义的广告节目,宋冬松则拿着一个平板低头摆弄着什么。
“天不早了,宋冬松你先回屋睡去。”
“好。”宋冬松抬头看看自己妈妈,再看看阿陶,犹豫了下,还是收起平板回屋了。
客厅里只剩下了两个人,宋益珊望向了阿陶。
此时的阿陶,在宋益珊进屋的时候,已经将目光落在宋益珊身上。
宋益珊轻轻叹了口气。
她不知道阿陶是什么来历,也不知道阿陶是有什么居心,更不知道他为什么总是总是固执地盯着自己看!可是不管这些怀疑有多深,不管他的来历是多么让人可疑,今天的事都是她不对。
她今天是抱着最大的恶意怀疑了他。
而他,其实也许真得很无辜。
当然也许并不无辜。
可是宋益珊知道,自己认栽了,彻底认栽。
遇上阿陶这种人 ,你还能怎么办?不管他是什么来历,不管收留他会是什么后果,她都认了。
“对不起,阿陶,是我差点害了你。”她无奈地坐在沙发上,诚恳地说:“如果不是我非要你穿那些衣服,你就不会有事。其实在商场里的时候,你应该告诉我的,这样我会设法带你再挑挑。”
她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娇贵,普通的衣服根本不能穿。
望着此时的他身披粗布床单的样子,她更加歉疚:“看起来我得给你找点粗布衣服才行,你,应该告诉我的,或者干脆别穿,如果今天你真出了什么事,我,我……”
想起当时阿陶蜷缩在地上痛苦的样子,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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