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王一事就此定下,不管旁人是如何看待车离弩被封忠王一事的,与她交好的人都是真心的祝福,虽然心内仍有一丝遗憾,但这样也好,全了这场君臣情谊,早早脱身,也不失为一种解脱。而向来和车离弩不和的人却是喜忧参半,喜的是这个又臭又硬的茅坑石终于要退出朝堂了,忧的是一字并肩王这般的荣耀,怕是会放虎归山啊。但不管众人心里是什么想法,都无法改变既定事实,等着看便是。
散朝后,鲜舒意外又不意外的召见了车离弩,看着车离弩的背影,有人忧心有人嫉恨,更有人心内忐忑,怕计划好的一切再生变化,帝心难测,谁能断言?
御花园,伺候的人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跟在鲜舒和车离弩身后,既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鲜舒走了很久,才在一棵大树下驻足,侧头看着车离弩,忽的叹息一声,道:“阿离姐姐,你可怪我,怪我这般待你,怪我夺走你的兵权?”
“你既叫我一声姐姐,又怎会问我如此问题?再有,兵权不是我的,而是你的,是鲜姓皇朝的,我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车离弩看着鲜舒的眼睛,神色轻松地说道,竟没有一丝怨恨,倒真是个不恋权位的人。但鲜舒不知,车离弩的不恋权位不过是死过一次彻底的看透罢了,便是前世不肯放手,也不是因为权势,而是为保她的安全,但既然她不需要,车离弩也不再强求,就此放手离开。
抬头看着这棵熟悉的大树,车离弩面露怀念,道:“舒儿,阿离姐姐多年征战,的确是累了,乏了,而雏鹰也到了展翅高飞的时候,如此,我自然要放手。当初,我在这里许下的誓言,这么多年来,我从没有一刻忘记过,而今誓言成真,我又有什么放不开的?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我真正要的是什么,你又怎会不知?”
“阿离姐姐……”鲜舒到底还是沉不住气,红了眼睛,满脸愧疚的看着车离弩,她怎会不知车离弩要的是什么,但越是这样,她就越是不能放心。而每疑心车离弩一分,她的心就痛一分,因为她很清楚的看到了自己是如何的卑鄙不堪。
“舒儿,记住一点,你是鲜姓皇朝的传人,是血统纯正的帝王,你所思所想当以国为重,万不可儿女情长,做出这般的小男姿态。你今日既已做出选择,就断不能犹犹豫豫,当断不断,你可负我,但你不能负了天下,不能负了鲜姓皇朝的传承!”见鲜舒如此,车离弩忽的升起一丝怒气,靠近了她,压低声音说道。
鲜舒看着车离弩,虽被训斥了,但心底却升起一股暖流,果然啊,无论她怎么对车离弩,车离弩都待她始终如一,这或许是她此生最大的幸运与福气了。
“舒儿,你现在已为帝王,为帝者,多有不得言的苦衷,阿离姐姐懂你,所以你不必再说。何况你也没有负了我,一字并肩王的荣耀,古往今来有几个人能得到?你待我不薄,给了我这份荣耀,他日我到了地下,也可对娘有所交代了。”车离弩伸手替鲜舒擦掉眼角的泪,身子一侧,挡住了她,帝王之泪不可现于人前。
“阿离姐姐这就去享福了,你一人在宫中,可别怪姐姐丢下你,自己fēng_liú快活啊!”收回手,车离弩忽的一笑,似乎又回到了年少轻狂的那段时日,轻笑道。
见状,鲜舒也忆起了过去的一些片段,真心的露出一个笑容,却是道:“阿离姐姐,这么多年来,你护我宠我迁就我,是因为我,还是因为我是益姐的妹妹?”
“你是阿益的妹妹,自然也是我的妹妹,而若你不好,便是有负阿益临终的托付,我也会舍你而选他人。所以,舒儿,你今日的一切,都是凭着你的实力得来的,因为你是主,而我是臣,明主忠臣,不外如是。”车离弩说着,半跪在地。
“阿离姐姐,你又来了。”鲜舒一把拉起车离弩,微微一笑,扑到她怀里,也不说话,静静地享受片刻安宁。车离弩抱着鲜舒,几乎耗费了全部的力气才控制住杀意,鲜舒不能有事,至少不能在这个时候出事,否则便给了敌国可趁之机。
周围的宫侍侍卫皆是低头不语,敛声屏气,生怕打扰了这对君臣的清静。
转身离开,车离弩在这一刻斩断了往昔所有的情谊,只要浅乐国无恙,鲜舒是好是歹都与她再无关系。看着车离弩的背影,鲜舒的眼神逐渐变得冰冷,好像刚才那个抱着车离弩撒娇的人不是她一般,轻笑道:“这样也好,两不相负。”
摆驾离开御花园,鲜舒去了主后宁追的寝宫,她到的时候,宁追正好在作画,见状,便放轻了脚步,制止了欲提醒宁追的宫侍。上前一步,鲜舒从后面抱住了宁追,在他受惊的时候,快速地在他脸上亲了一记,道:“阿宁,你在做什么?”
“……”看着画上那一大滴浓墨,宁追是气到没有脾气了,无力道:“陛下!”
鲜舒摸摸鼻子,抽掉画笔,拉着宁追往里走,意识到她要做什么的宁追又羞又恼,却始终都挣脱不开,最后也只能顺从她的心意,白日宣淫了。鲜舒满足的亲了亲宁追的脸,一直躁动不安的心在这一刻安静了下来,她没有错,如车离弩说的那样,身为帝王,不可当断不断,亦不可做出小男姿态。收了兵权,给了王位,她已经算是厚待车离弩,若她再狠一点,完全可效仿母皇赐毒酒,收拢兵权。
想着,鲜舒又来了兴致,缠着宁追要了一次又一次,最后在宁追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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