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压抑的他要喘不过气来,雪冉的性格阴晴不定太过与睿智,善于玩弄权谋,他不知这一切是福是祸,福是,冉王子睿智,才识过人,实乃最佳的盟友。祸是冉王子定然谙熟权谋,他不会做一桩毫无利益的交易,届时定然狮子大张口。
两人身影在烛光摇曳下,映照在白玉地面,却是各怀鬼胎。
燕云逸本以为雪冉定然会让他站在门外恭候,却没有料到,径直带着他入内殿,地上铺满了兽毛,洁白无瑕,未有一丝杂色。踏上去轻软无声,屋内是浓烈的药香,正中央的大床上悬挂着金纱,里面隐约传来一阵阵咳嗽声,仿若行将就木。
这时纱幔中伸出一双玉手,走出曼妙身姿的女子,迈着莲步靠近他们。她衣着华贵,衣摆悬着水晶玛瑙一类,随着她的走动,发出银铃般清脆的声响。容颜自是倾国倾城,乃是世家间少见之姿,一颦一笑,皆俱风情。
圣女轻露齿贝:“他最近身子日益下降,一会你禀告国事时挑些无关紧要的,勿要惹他激动,我怕他时日无多……”圣女云湘,面色苍白,不复往日楚楚动人的模样,明亮的眸子里蓄着泪光。
雪冉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试图宽慰她。
“冉拜见湮大人,大人身子还是不见好转吗?”
“咳咳……总是老样子,你别听云湘胡说,我这身子比往日好的多。你身旁便是今年修罗战中的佼佼者吗?”湮大人试图掩饰病情的虚弱,转移话题。
雪冉侧目道:“不错,快来见过湮大人。”燕云逸闻言,右手抱胸,微微施礼,眼睛却盯着一盆开的正艳的海棠,兰陵乃是名副其实的雪国,侍弄花草一类极其不易,这珈蓝殿中想必是有巧手花匠,竟把海棠侍弄的如此之好,不压临照王宫御花园内的花。
“雪冉唯才是用,侍奉左右,不可二心,若有二心当万劫不复!”湮大人苍老的声音响起,说的每一句话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
燕云逸躬身:“属下定当为冉王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绝无二心。”冠冕堂皇的话,说的字字板正。
“冉此次前来是为星辰国之事。”雪冉不动声色的说明来意。伫立在一旁的云湘闻言猛地抬起头来,指关节微微泛白,扯着雪冉的衣摆,示意他不要再说下去。雪冉继续道:“星辰王南宫天,已到垂危之际,他有三子大王子南宫耀,二王子南宫月,三王子南宫辰。其中二王子南宫月已失踪十余年,下落不明,我欲拥护三王子南宫辰为新的星辰王。南宫耀为人阴狠歹毒,况且我与他有些过节,届时荣登大通他定然死咬着我不放,也不利与我兰陵。不知湮大人作何感想?”
“咳咳……”金纱后的人咳嗽了两声,复传来沉重的嗓音:“南宫耀为大王子,拥护者大有人在,成为星辰王乃实至名归。你这么横插一杠,若那南宫辰不能为王,可想到南宫耀心胸狭隘会如何报复我们?”
雪冉心下一沉,他早些年不少与南宫耀打过照面,其人阴鸷,且心胸狭隘,眦睚必报,自己此举乃是触到他的逆鳞,成败在此一举,再也没有退路。
“冉自是得知,南宫辰性懦,他的母亲玉夫人深受星辰王宠爱,星辰王也不甚喜欢南宫耀,过于张狂,甚至自己的父亲也不放在眼中。他最喜欢的是二子南宫月,可是南宫月在十年前便下落不明,一时半会也难循到他,不若让那玉夫人在星辰王面前吹吹枕边风,再加上我们兰陵拥护,害怕压迫不了南宫耀。”雪冉道。
站在一旁的燕云逸,脑子抽抽的,南宫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自己的师兄也就是所谓青玄子便是失踪十年的南宫月,只是令他没想到的是雪冉显然野心勃勃,若他真的能控制星辰国,那么兰陵星辰合并,四国变成三国,桑邑,临照,也将成为附属。不好,一定要设法改变雪冉的想法,不能让南宫辰登基。燕云逸捏紧了衣袖,紧紧咬着下唇。
“此事太过铤而走险,我也乏了,过两日再议。”湮大人并未表示认同,宫女拉下层层帷幕,将帘幕后那苍老的身影,遮盖严实。
雪冉拂袖,开始往回走,眼神不经意瞥了一眼开的正艳的海棠,没有说话。燕云逸紧随其后,看雪冉王子稳健的步伐,莫非他已有所行动。
他两人走后,圣女云湘连忙掀开帷幕走了进去。
“燕笑,你以为如何我这个提议?”寂静的长廊,回旋着雪冉朗润的声音。
燕云逸拱手道:“殿下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此次你来珈蓝殿本不少是为征求湮大人的意见,只是告诉他你已经着手在做。”燕云逸垂眸,说出雪冉真正的来意。
恐怕雪冉早已动手,他野心勃勃,已经等不了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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