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贵府世子夫人、六少爷有些不愉快,但这不过是亲戚之间的小小龃龉罢了,不值当经官动府,兴师动众。”
平阳侯苍老的面容上露出了欣喜笑意,“七姑娘,你很懂事啊。”
白玉茗非常谦虚,“哪里,您老人家过奖了。”
平阳侯满脸期待的看着白玉茗。
白玉茗当然知道他在盼望什么,清了清嗓子,道:“老侯爷,昨天我委婉向世子爷求情,说这不过是家务琐事而已,不如将人放了,由亲戚之间自行协调处理。世子爷倒是不反对,但这事不知怎地传到陛下耳中了,有司不敢松懈,必定要依照律例办理。”
平阳侯听说皇帝知道了,大吃一惊。
白玉茗迎上他的目光,神情坦荡,“老侯爷,昨天发生的其实是喜事,我要恭喜您呢。您老人家想想,这幸亏是在昨天发生了,您还可以审理案情,自证清白,也可以四处奔走,为您的长子大声疾呼。这是弘世子的幸事,也是您的幸事、贾家的幸事。如果这件事发生在十年之后、二十年之后,发生在您老人家百年之后,那才是真正的可怕,不是么?到了那个时候,弘世子被人陷害而无力辩白,不光他本人,恐怕连整个平阳侯府、整个贾氏家族都会被他连累,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平阳侯瞿然而惊,失声道:“没想到你一个小小女孩儿,竟有这等见识!”
平阳侯夫人缓缓的道:“茗儿说的没错,这确实是件应该恭喜的事。侯爷,所幸你现在还老当益壮,还可以亲自教导世子贾弘,把弘儿教导成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让他肩膀上能扛得起整个侯府,整个贾氏家族。”
沈氏方才魂飞天外,眼神如利刀般刮过白玉茗的面颊。这时见平阳侯、平阳侯夫人都对白玉茗很是欣赏的模样,心情渐渐平复了些,看白玉茗的眼神也柔和了不少。
白玉茗到底年龄小,被平阳侯和平阳侯夫人这么一夸,她也有些飘飘然了,笑得格外孩子气,“侯爷,夫人,你们只管放心,世子爷还有荣昌王殿下、玉泉王殿下一定会查明事实,给弘世子一个公道的。弘世子只是误信匪人,又是什么大罪过了不成?不过是关上两天,教训过两句,依旧还是会释放出来的。相信弘世子经过这一番挫折,以后行事会更加谨慎,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这对于他来说是好事啊。这就譬如我从小到大不停的犯错,每一回犯错家父都会严厉教训,或打或骂或罚,当然也会给我讲道理。家父打过我骂过我罚过我,我便知道那错事是不可以做的,亡羊补牢,知错能改,所以我才成了今天这个样子的呀。”
她俏皮的翘了个兰花指指着她自己,那自恋的小模样都把平阳侯夫人给逗笑了。
平阳侯也很给面子的哈哈笑了两声,“这小姑娘真有意思。”
平阳侯夫人爱惜的抚摸着白玉茗的秀发,让她吃桔子,“这是福建的蜜桔,很甜,你尝尝。”白玉茗道谢接过来,笑mī_mī的道:“夫人,我听说一筐桔子里头只要有一个坏了,其余的也就会跟着坏掉,不知是不是真的?”
平阳侯夫人心中感慨万千。这真是别人家的孙女了,也不知白家是如何养孩子的,怎把白玉茗教得这般聪慧过人,机灵胆大,不过是吃个桔子而已,见缝插针的便要提醒平阳侯了。
“是真的。”平阳侯夫人眼神慈祥、慈爱,“若有桔子坏了,必须捡出来扔掉,否则别的桔子也会被它带坏,一整筐都不能吃了。”
平阳侯夫人语含讽刺,平阳侯老脸一红,坐不住了,“夫人,为夫有公务等着办,失陪,失陪。”
白玉茗将桔子剥开,细细撕着上面的白色细纹,“侯爷,我自打卷进这桩事关反王的案件,前前后后历险数次,不止一回面临险境,差点儿丢了性命。我是知足者常乐的,我觉着吧,卷进这样的大案要案,能保全性命已是万幸,不敢奢望四角俱全毫无损失,您说呢?”
平阳侯打个哈哈,“你这个孩子很不错,必有后福,必有后福。”
夸了白玉茗几句,脚底抹油---溜了。
平阳侯走后,沈氏因为白玉茗方才的话再三道歉,“姨母,是我没有教好小七,她委实太冒失了。这幸亏是姨父肚量大,不和小孩子一般见识,否则事情不堪设想。”
平阳侯夫人微笑摇头,“这孩子哪里冒失了?她的话定是深思熟虑后方才出口的,太有道理了,简直字字珠玑。”
白玉茗沾沾自喜,“真的字字珠玑么?说出话来字字珠玑,我感觉自己非同小可,能抵万金,家书抵万金的那个万金。”
“顽皮孩子。”方才气氛有些凝重,白玉茗这一淘气,平阳侯夫人和沈氏都笑了,人人轻松。
沈氏找个借口,把白玉茗打发出去玩了。
“姨母,我真担心昨天的事让姨父误会了,以为小七是有意和贾家过不去。”沈氏忧心忡忡。
平阳侯夫人叹气,“昨天的事明明是平阳侯府没理,茗儿这孩子是受害人,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陪不是,可见你性情何等的敦厚。慧儿,你就是太厚道了,总是为别人着想,却不顾着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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