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
那人话不多,也不追根究底,孙少爷只问出他姓黄,住在覃镇边边上,以打猎采药为生,这片林子人迹罕至,虽临近外省,但离覃镇也不远。那人确是对这林子枝枝桠桠极熟稔,没多大光景就把他二人带到了视野辽阔处,村落屋次已尽在眼底。
又行了小半日,塘路山道逐渐明晰,那人停下来,笑道,“我就不送二位回镇上了,沿着这条牛马行迹的大路便是了。”
孙少爷牢牢记住他身相打扮,诚恳对那人道,“多谢兄弟。”
黑狗已经一纵身蹿回了林子里,那人回头瞥了一眼,转过来摆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告辞。”
目送他复又进了林子,傻子也是一副翘首觐向,孙少爷暗叹:黑狗不似寻常土狗,主人也不似寻常猎户。正是日晷惟宝,隐而忘忧。千峰映碧湘,真隐此中藏。
回望自己一身落魄,苦笑叹著,“总算要归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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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番疲累,偌大两个字“孙府“已在眼前,孙少爷长舒了口气,拿眼斜那傻子,他乖巧状跟在后头,唯独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屈致至极的样子。
想来那傻子秉性其实聪敏,只是因缘际会忘了前尘旧事罢。
孙家的丫头仆庶,一拥而出,孙家二少爷一把鼻涕一把泪,惶惶哭道,“大哥……惠崇好生担心大哥,惟恐大哥遇人之艰难,忧心烈烈,坐立难安……”
看他还要继续哭下去,孙少爷笑道,“咱们进屋再说,莫在外头丢人现眼。”
孙慧崇注意到了那笑呵呵的傻子,犹疑不已,“这位是……”
孙少爷暗想孙家也不吝于一顿饭菜一套布衣,便道,“与我一同遇难的人。”
孙慧崇挤出笑来,“既然有缘,也请进。”
孙少爷和二弟使眼色,这是个傻子。
孙慧崇撇了撇嘴,了然状甚。
孙少爷一进家门,先舒舒服服地泡了个热水澡,用皂叶丝瓜络洗去身上一层污垢尘渍,其间以指探至下 身,菊 穴已如常。
着好锦衣,一身清爽,心情也好了许多。一踏出房门,孙武迎上来,“少爷,您带回来的那位朋友根本不听人话,也不让人近身呐。”
“哦?不必管他,随他去好了。”
孙武尴尬着脸面,“不是……少爷,他敞着衣衫,叫那些丫鬟婆子看着实在不好。”
孙少爷瞥他一眼,“去看看罢。”
于是亲自去到客房,只见丫头婆子们在门口痴痴的笑,颊上绯红,都斥退了,推门进去,那傻子衣衫被扒开,裤子松垮垮吊着,精状身材一览无虞,一丝赘肉都无,再看他胯 下好大一团,纵是孙少爷也不禁微赧。
傻子本在那拍水玩,一副孩儿气,看到是孙少爷,就睁大了眼睛直直盯着他。
“怎地不让人帮你洗澡?”
傻子呵呵笑了起来。
孙少爷半叹了口气,“把衣衫褪了,到水里去。”
他的话傻子倒听懂了,扯掉了破布似挂在身上的衣衫。就听咯噔一声,一块玉石样的东西滚到地上,孙少爷拾起来,稍一端详,那是个通体墨玉的印章,平淡无奇,底下有四个小篆:郦寅初印。这个姓氏少见,是古时候的国姓,名字却有些耳熟,孙少爷一时也想不起来。
就在他看印章的时候,傻子已经光溜溜的扑通一下坐到浴桶里,又溅出一地水,正在浴桶里望着孙少爷。
孙少爷轻斥,“难道还要我跟你洗不成?”
傻子仍是呵呵笑着。
孙少爷只有叹气,走到浴桶边上,拿了舀子往他头上淋水,一舀子下去,傻子像狗样甩了孙少爷一身水。
经他这一通闹,桶里水已凉彻。
“活该!”
孙少爷骂道,却还是挽起衣袖,绞了巾帕,狠命地搓起他身上的泥垢来,怕他着凉,动作还奇快,巾帕行至腰下,孙少爷把巾帕一扔,“照我刚刚的样子,自己洗。”
傻子果真听他的话,自己捉着巾帕,站在浴桶里,笨拙地擦洗身子。
孙少爷抱胸在一边站着,看他刷出一桶黑水,想是洗得差不多了,道声,“出来罢。”
傻子闻言,就那么赤条条地跨了出来,胯 下那物随他动作一阵晃荡,看得孙少爷慌忙移开视线,劈手拿了干净衣衫,递到他手里,“衣服你总会穿的罢。”
傻子拿起上衣比划了下,然后愣愣看着孙少爷,孙少爷帮他穿好,“我知你聪明,只帮你一次,你学着。”里衣,外衣,里裤,外裤,一层层摺齐整,再跟他系好腰带,把他那印章贴身放好,全程那傻子都一声不吭,张开双臂任由孙少爷摆弄,只眼珠子逡着孙少爷瞬也不瞬。
“用过晚膳,我还是留你睡一晚,明早就请你走。”对着傻子那稚气眼神,孙少爷只觉这话说得无端不忍,心下莫名一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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