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亲吻的照片,其实只是借位的方式照出来的,他之前和苏梨用一个成语来形容就是泾渭分明,用地理方面的知识讲就是赤道和北极。
直到昨天,他才和苏梨分手,可苏梨现在已经渐渐恋上了这个能用画笔和手绘满整个世界的人了。可林啸如此绝情,如此,提出两个字,分手。
而后又发了一条短信说:再见。
或许这也是青春设下的一场局,抑或是赌博,谁压上的筹码多,最后输得也就最惨。苏梨便是把自己所有的家当连着心都压上了,最后换来的除了绝望,剩下的只有有限的眼泪了,谁也不敢想,当她连眼泪都耗尽的时候,她要怎样才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那晚的月光很美,只是月光再亮,终究冰凉。
我听同学说,现在的苏梨又穿起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衣衫,可唱得歌依然是《爱的代价》。不知道如果她有一天连这首歌都唱够了,百威科罗娜也喝够了的时候,她会不会一笑淡然,然后轻轻的与岁月擦肩而过。
也许,当她留下一滴眼泪时,能想到,青春打马而过,不值得为一个深爱却得不到的人付出这般多,还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她不值,可也都过去了。
又冬至】
既然林啸都肯放弃这段坚不可摧的友谊来为我寻求幸福,我何尝不该自己努力争取一下呢。
再见到陆寒时,他在一家外楼清洁公司上班。他放弃了高考,放弃了美好的未来,只求一处安身的地方,每天赚的钱够吃饭他就满足了。
他从二十二层下来,衣服已经被脏水和灰尘染得不像样子,脸上多了几道岁月漫过留下的印痕,看来他已经经历了不少风雪了。
已经不是那个神气依旧的少年了,可是陆寒,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这辈子只喜欢他一个。我看着他又攀爬到了另外一面有窗户的二十二层上面,我坐电梯在楼里面与他对视。
他避开我的眼神,仿佛我眼里长满荆棘,他看一眼,就会痛一遍。
又想起了上学时的期末扫除,那时还是我在外面擦玻璃,陆寒在教室里看着我。他给我递来抹布和纸巾,然后说,擦得真干净。
我会把脏抹布丢到水盆中,然后水花溅了陆寒一身,他也只是笑笑,然后装作什么也没发生过。
那些不经意就斐然失去的流动时光里,为何到现在我看见实实在在的他时,还总会想起。陆寒,天寒,地暗。
那天晚上,陆寒下班之后,我与他一起走在熙熙攘攘的步行街上。他还穿着白天上班时穿得衣服,形象落魄。
最后还是去了最熟悉的地方,l。他一瓶百威,我依旧是可乐。我从来都是不喝酒的,受不了那种苦涩刺激的味道。
陆寒慢慢喝着,那种状态和他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完全不搭。或许,他只是生活所迫,才沦落到要去做那种危险的外墙保洁;又或许,他只是喜欢高高在上的感觉。
此时,l里再次响起了《爱的代价》,只是歌手已经不再是苏梨了。
我问陆寒:“你看我傻不啊?”
他停顿片刻,时间静止:“你太傻了。”
我又问他:“我们俩以后能一起吗?”
他脱口而出:“你这辈子都别想和我在一起。”
得到如此答案的我,站起来转身消失在灯红酒绿中,竟忘记了此时的陆寒,身无分文。走之前我对他绝情地说:“陆寒,我最讨厌你这种活着没有理想,死了没有勇气的男人了。”
当我第二天我再次去l时,酒吧里已经没有了陆寒的踪影。
晚报上的头版头条报道了“高楼清洁工人坠楼身亡,年仅22岁”的事件。照片上的人摔得面目全非,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我认识这个人,他手上还戴着昨晚我送给他的手链,那是一条骷髅手链,我在淘宝上花了一周的时间才找到的手链。
原来,死也是这么简单的事。初听死亡,觉得恐怖,可经历过以后才觉得,死也是一件不太难的事儿。关键是勇气。
残冬】
林啸,苏梨都赶回来参加了陆寒的葬礼。林啸在中央美院混得有滋有味,苏梨则签了公司,准备发全新专辑了。而我,则想放弃北京大学的录取,在北方这座小城中,念一个普通本科便够了。
这是我欠陆寒的,我要用一辈子去还。
陆寒的死,全都是因为我,他在高楼不慎跌落,是因为前夜他宿醉,而我却说了那些带刺的话语,留他一个人独自承受苦闷。
这是借口吧,或许陆寒是自己跳下来,结束了生命的。
不管怎么样,陆寒就这么没有预兆的死了,从此再也没有陆寒这个人了。
林啸对陆寒说:“或许真得等到生离死别时,所有的恨才能化解,你活着的时候,我做了那么多对不起你的事,你走了,别带着恨走,我欠你,却再也没机会还你了。我们兄弟一场,虽然最后没有好结果,可是……”
苏梨无话可说,初来时的眼泪与此时此刻的眼泪不再成正比。
“陆寒,这一生里,有个你,我便足矣,只可惜了,我没能与你相拥相泣,那么在你即将化为灰烬时,让我亲亲你吧。”我到陆寒的尸体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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