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渐琛又是个皮薄面软的,对谁都来者不拒,哪知道方渐琛的量这样浅,区区几杯果酒下肚,便就脸红如霞,眼神迷离,又强撑了一会儿,然后就靠在始休肩膀上一味儿痴笑,自然是不能再喝了,加上方渐瑾的身子孱弱,始休只得提前离席,送方渐琛回宫。
只是始休搀着方渐琛才出了襄亲王府便就瞧见一顶软轿停在王府门口,始休认得,那轿子前站着的人是御前侍卫之一,唤作宋祁,瞧着模样并不显山漏水,却是方之衡的心腹。
那宋祁瞧着始休搀着方渐琛出来,忙得迎了上去,一边过去搀起方渐琛,一边对始休道:“启禀四皇子,万岁爷知道三皇子量浅,所以便命属下在这里候着。”
始休点头道:“行,那你先送三皇子回宫吧,仔细这点,别让磕碰着了。”
“是,属下告辞了。”宋祁搀着方渐琛上了软轿,然后命人起轿,还不忘再三强调一定要抬稳轿子。
始休看着那软轿渐行渐远,不由得想起那一年在慈宁宫,也是这样的软轿,方之衡怀抱着方渐琛坐在里头,而自己却恭恭敬敬在外头行礼问安。
方之衡对三皇子一直很好。
而且好的……
是不是太好了点?
不过想来也可以理解,一个母妃微贱、身子骨够呛、根本没有实力机会参与夺嫡之争的皇子,而且这个皇子还是个温和懦弱的、不具任何威胁的皇子,在这样的一个皇子身上倾泻父爱,要远远比其他皇子要容易许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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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德十九年八月十六
安氏将军府,迎来了这一年的第三道圣旨,长公主与安氏长子安凌云的大婚之日定在腊月二十。
安少游携长子进宫谢恩,方之衡以筹办大婚事宜为由,下旨至西北,命镇西大将军安子尚回京述职,将西北边陲军中一应事宜,暂时交由青海将军陈大愚全权处理。
圣旨之下,景仁宫自是一片欢腾,一众后宫嫔妃少不得要登门道喜,徐德仪也是掩饰不住喜上眉梢,只是长春宫和钟粹宫却弥漫着浓浓的愁绪。
安少眉自是知晓方之衡迟早是要瓜分安氏一门的军权,只是不想圣旨来得这般迅速,怕是父亲还来不及做部署,便就不得不接旨回京,这一回京师,只是日后,父亲再想回西北可就难了。
德妃齐双宜和襄亲王方渐玮也是措手不及,原本还觉得父皇大恩,竟让他娶了安氏一门的嫡长女,这对他母族并无实权的新晋亲王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只是方渐玮还未来得及感受这炭火的温暖,父皇却又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
他一早知道父皇性多疑喜猜忌,所以这些年,他时时事事无不谨小慎微,他虽是堂堂亲王,但是这些年却丝毫不敢娇纵跋扈,即便和前朝少不了勾连,但是却也少之又少,慎之又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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