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自己告了老,没还乡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家乡到底在哪儿,先帝也还算大方,赐了宅子田地,老爷子便在京城住了下来,一心一意教育自己的这个老来子——邰阮。
邰阮不像他爹,像他娘,只可惜他娘体弱,生了他不过短短一个月便染病去了,老爷子担心儿子跟娘一样身体弱得很,从小便要教他习武,就算不当武将,强身健体也是好的嘛。可惜邰阮一没根骨二没恒心,经常偷奸耍滑,偏生脑子转得还快,整的邰大胆硬是拿他没法,最后只能长叹一句自己人生中唯一文艺一点的话:“儿孙自有儿孙福啊。”遂放弃了教儿子练武,让这根苗他自己去长,谁知这歪苗长着长着就自个儿长进大理寺去了,他就更懒得再理会。
万昊简单洗了洗,便裹着一身中衣滚到了邰阮床上,邰阮推开他靠过来的脸:“去去去,离我远点儿,我可没有龙阳之好。”说着就径自卷了被子往里凑了凑,免得挨到万昊。
万昊一撇嘴,摆出了一个“我日天居然被你嫌弃了”的表情,也还是自觉地往外面凑了凑,他也没有龙阳之好!
于是邰阮终于没有再梦见何晓晚眼泪巴巴的模样,因为万昊的呼噜声,吵得实在让人睡不着。
……
何晓晚是被淅沥沥的雨声吵醒的。
初春多雨,尤其京师离海不远,气候更是有一些潮湿,下雨自然不奇怪,可她习惯了江南温软的气候,感受到被子外阴冷刺骨的寒意,不由蜷缩成了一团。并不只是身体有些冷,而是心里面有些不舒服。
死邰阮烂邰阮,名字那么软性子却硬的要死,难怪这么个小身板儿不经打!
毫无逻辑地想到这些东西,何晓晚索性掀了被子坐起来去穿衣服,出去看,天只是蒙蒙亮,她撑了把伞拐到了何小二的房间里,见何小二睡的正香,也没有去打扰,只是收了伞守在了何小二门前,等着他醒过来。
所以何小二睁眼就看见自己房门外似是有一个影子,他试探地问道:“小姐?”
何晓晚探了个脑袋进来:“小二哥,你醒啦?”
“小姐有什么吩咐吗?”何小二登时从床上蹦起,手忙脚乱地去薅腾自己的衣服,暗暗郁闷怎么自己睡得那么死,连晓晚过来都没听到。
“小二哥,我睡不着,你陪我出去逛逛吧。”见何小二穿好了衣服,何晓晚说道,她的眼睛有些肿,想来还是昨晚哭过了。
何小二忙不迭地点头:“行行行,你等我一下啊。”
何小二慌手慌脚地把自己打整好,生怕何晓晚等急了,出来便问:“你想去哪儿?现在下着雨,地上湿滑地很,不如咱们坐马车出去,去个茶楼之类的地方逛逛?”
“都可以。”
半刻钟后,何小二便套好了马车,自己充当车夫,载着何晓晚去了西城门附近的一间茶楼,既可赏风景,又可品香茗。但不知怎么的,今儿明明还下着雨呢,却有不少人围在了城门口,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何晓晚有一口没一口地喝茶,暗暗告诉自己到了明天万不可再如此颓废,要打起精神来去找爹才行,却听见楼下隐有少女花痴的尖叫响起。
“天呐!李御史实在是太英俊了!”
“李御史刚刚看了我一眼!看了我一眼!我要晕倒了!”
“李御史看过来看过来!你的迷妹在这里!”
何晓晚还没有什么反应,正在借茶消愁,何小二却是唰地站了起来,双眼放光:“何姨何姨!有美男子!”说完才发现,自己现在根本不是在江南,自己身边的,也不是何美眉。不过本着人类凑热闹的本能,还是往外面看去——
“小姐!快看!你看那是谁!”
“谁?”何晓晚眨了眨眼睛,问道。难道在这么个京城里,还有除了邰阮以外自己认识的人吗?她实在想不出,还是走到了窗户旁边,顺着何小二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城门处走来一群人,皆是骑着马,只一辆马车在最后缓缓行着,而骑着马走在最前面的男子,想来就是那群人所高喊的“李御史”,他一双柳叶眼狭长中带了些微慑人的魄力,薄薄的唇瓣紧紧抿着,两道剑眉斜插入鬓,鼻子尤其高挺,看得何小二不由想起了何美眉的鼻子理论:男人的山根越挺,就代表他那方面的能力越强。可令何小二如此兴奋的可不是李御史的山根很挺,而是此人——
“这不是狗蛋儿吗!哈哈哈哈哈!”何小二指着这人,笑得抱住了肚子。
何晓晚看过去,眼睛里闪着疑惑的光芒:“狗蛋儿哥怎么在京师里?”
两人正猜测间,那李御史却突然抬头向着他们的方向看来,兴许是何小二的笑声太过狂放不羁,才引来了这李御史的关注。李御史见着两人站在窗边,当即就认出了何晓晚,不过何小二却是只觉得有些面熟,直到何小二大声喊了一句:“喂!狗蛋儿,看这边!”他才完全想起何小二此人。
原来是何姨家的那个小子!
手上有青筋隐隐暴起,他竭力忍着大喊“我不叫狗蛋儿”这句话的冲动,免得破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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