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应是刚刚起身,两人看起来都显得有些慵懒,少凝一见北释夜进来,就连忙去拉住了他的手,带着他坐到凳子上,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通话。
“我儿,昨日睡得可还好,知道你昨晚留宿,我特意让春林去给你加了炭盆,床单被褥也都是新的,也不知道你还习不习惯,这么多年了,你都是自己住在宫外,我成日担心你是否吃得饱穿的暖。”
“多大的孩子了,担心不着的事儿,夜儿的才能你一个深宫夫人岂会懂。”品着热茶的皇帝嗤笑了一声,取笑少凝闲操心。
“陛下~我这不是做母亲的嘛,儿子不在身边,自然是日日担忧,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给夜儿找的那个乳母,她不过是照顾了夜儿些许时日,就把夜儿当成亲孩子养,可见我们夜儿是多么的讨人喜欢呀。”少凝的目光不经意的掠过北释夜的脸上,见他没什么异样才松了一口气。
“谢母后关心,儿子睡得很好,这些时日公务繁忙,疏忽了母后,实在是儿子不孝。”
“你看看,这些天整日扣着儿子,连让他看望亲娘的时间都没有了。”少凝对着皇帝娇嗔一声。
“合着还是朕的错了?行行行,我给你儿子放几天假,让他好好陪陪你就是了。”见自己的皇后埋怨他,他连忙揽着她的肩,拍了拍。
北释夜很有眼色的就退了出去。皇帝的话自然只是戏言,如今朝堂上风云变幻,北释夜作为中流砥柱自然不太可能现在休沐,不过此事只是皇后的一句俏皮话,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他起来的早,等他回到戊郗宫的时候,夙池还在床上睡着,许是他进门带了凉意,夙池连着打了两个喷嚏,才悠悠转醒。
她打了个哈欠,迷离的眼中浮起了水雾,北释夜见她醒了,用手捏了捏她的鼻子。
“起来吃早膳了,小猪。”
冰冷的触感让夙池一个哆嗦,她埋怨一声,“你手好凉。”然后便把他的手扯进了被窝里,“我给你暖暖。”
本来心情低落的北释夜,心里一下子就有了些许暖意,他突然凝眸,说道“皇后不是我的亲娘,我的乳母才是。”
躺在床上的夙池顿时惊住了,披着被子坐了起来,“你不是王爷吗?怎么可能不是……”
“我娘与皇后分娩时日相差不多,皇后生了女婴,当时不少妃子都有了身孕,她怕地位不保,从宫外抱来了一个孩子,也就是我,我娘念我成疾,便托人进了宫,做了我的乳母。”
这中间居然还牵扯这么一段秘辛,夙池还真是想不到。
“那你娘呢?”自从她到了北释夜身边,就没有听说他乳母的只字片语,所以她此时很疑惑。
“你知道吗?我娘是一个特别温柔的女人,在这宫里,唯一给了我爱的,只有她,她会给我做衣服,布老虎,还会陪我放风筝,给我做秋千,她做的吃食是最用心的,她知道我所有的喜好,可是,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她,被皇后掐死扔到了井里。”
嘶……夙池倒吸一口凉气,皇后竟害死了北释夜的亲娘。
“我当时都吓傻了,一动都不敢动,我在那个废弃冷宫的院子里趴了一整夜,直到听到有人寻我,我才起来悄悄溜回了这里,若无其事的在这宫里生活,与皇后时时刻刻扮演母慈子孝,和乐融融的场景,可是我心里,恨极了皇后。”
“你知道吗,今日,她竟然还有脸提起我的母亲,我恨不得,恨不得……”
北释夜眼中是一望无际的广袤,看似平静,可夙池知道,那里面有对母亲的思念和对皇后的恨,她身为一个局外人,听着他的讲述,都不由心里暗骂皇后,更何况北释夜本就是这段故事的主人公。
她无法想象一个半大的孩子,如何看着自己的亲生母亲,被别人掐死后填到井里,自己还不能出声儿,忍辱负重,认贼作母,他这些年,该有多苦!
抱住北释夜的腰,夙池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背,能感受到他身体的颤抖。
怪不得他小时候会固执的让她给他放风筝,那时他应该是经历这些事并不久,心里思念亡母罢了,那时的他还只是个孩子呢,心里却存了这等血海深仇。
“都过去了,过去了。”
“夙池。”北释夜闷闷的喊了她一声。
“嗯?”
“别离开我,我,只有你了。”
“好。”夙池轻轻的笑了一声,“我这辈子,只待在你身边,哪都不去。”
清风殿平日里人并是不很多,怀王有腿疾,并且喜静,所以不会有很多人拜访,只有两个小丫鬟,和怀王的贴身仆役几人。
朝中官员都是人精,讨好夜王和樊王好歹有迹可循,可讨好这怀王算个什么意思,他既不参与朝政,又有腿疾,与那至尊之位根本无缘,保持个点头之交即可,无需特意讨好。
那日将千冬吴霜二人带来后,吴钟淮就立刻命人给他们安排了住处,毕竟,这医腿不是一个短时间的活儿。可接连几天,怀王都没有要他们两个看腿的意思,两人虽然诧异,但也没说什么,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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