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殷兖让她去接近顾酒歌,不就是看中他是顾侯府一众公子中最fēng_liú的那个么?
可事实证明,顾酒歌根本不是那种人,美人计对他无效。
他从来没有对自己有半点逾矩,也不会对外人说顾侯府的机密,是个心里极有成算的人。
至于这个陈出岫是真fēng_liú还是假fēng_liú,她就不知道了。
“大哥想让我探听出,陛下是否有意让陈老大人进内阁?”
殷朔点头,“如果能打探到更多,比如谁最有可能跟他一起进内阁,那就最好不过了。”
殷姬媱有些抗拒,“可是相府和陈府一向没有交集,我如何接近陈公子?不如等大哥和丹阳公主成婚的时候,陈御史一定会带他的宝贝儿子来的。”
提到丹阳公主,殷朔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不行,我等不了这么久。今天下午陈出岫会在西湖乘坐画舫游玩,你也去,到时候找个由头和他搭话便是。”
他斜睨殷姬媱一眼,“怎么和男子搭讪,不需要我教你吧?”
第260章 狐媚子(一更)
午后,夕阳斜晖从雷峰塔投向四面,整个天空佛光普照。
夏风微凉,拂起河提杨柳,湖中荷叶挤挤挨挨,荷花迎风摇曳。
一艘小小的画舫穿行荷花间,传出少年爽朗的吟诵声,“毕竟西湖六月中,风光不与四时同。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
船舱中传来女子的声音,“陈公子,现在是五月。”
五月?
五月有什么诗呢?
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
不行不行,这种一点情趣都没有的诗,不适合现在吟诵。
陈出岫绞尽脑汁,没想到合适的诗句来救场,转头尴尬一笑,“邀月姑娘,你知道我肚子里没什么墨水,就别难为我了。”
说罢钻进船舱,大大方方地朝后仰去,翘起二郎腿,悠哉悠哉的模样。
邀月怀抱琵琶,淡淡一笑,“陈公子想听什么曲儿?”
“我不想听曲儿,邀月姑娘——”
陈出岫一抬头,见邀月抱着琵琶就像长在一起似的,所以把她的琵琶放到一边。
“你就别忙了,像我一样躺下来,呼吸呼吸湖面的新鲜空气。下午没有人会来的,这里又安静又清幽,最适合你这样大病初愈的人。”
邀月愣了愣,好一会儿才道:“多谢陈公子好意。无功不受禄,邀月是弹琵琶的乐伎,既然陈公子不想听曲儿,邀月就先行告辞了。”
“哎,那不行!”
陈出岫从船底板弹起来,“我就想和你在湖上看看风景,闻闻花香,说说话不行吗?你大病初愈,我不想你弹琴劳累。我知道你心仪顾家二公子,也知道你卖艺不卖身,所以我特意约你下午出门。这里虽然没人,可光天化日之下,你还怕我对你做什么吗?”
他说得这么直率,邀月反倒不好意思。
“可邀月收了公子的银钱,不能太过随意。不如这样,公子躺着看风景,边看风景边听曲子。我若弹累了就休息,这样可好?”
“那好吧!”
陈出岫重新躺回去,邀月的琵琶声在他耳边缓缓响起。
她闭门谢客多时,听说大病了一场,顾酒歌走后她的病好了,仍然不肯出门见客。
没有人护着,她怕出去会招惹麻烦。
可陈出岫不同,这个少年才十八岁,坊间传言他fēng_liú纨绔,邀月接待过他几次,知道他是最有规矩的,故而肯出门见他。
弹了一整首曲子,邀月有些累了,倚在船舱里和陈出岫闲聊,从诗词歌赋到坊间奇谈。
她时不时被陈出岫的话逗笑,后者心满意足,躺在船舱中昏昏欲睡。
邀月也不打扰他,见日影西斜阳光照到他面上,便用一方丝帕盖住他的眼睛,省得他被阳光照醒。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样难得的好事,不应该被任何事打扰。
于她难得,于陈出岫亦是如此。
他脑中不禁自嘲地想,顾酒歌要是不走,哪里轮得到他请邀月出门游湖?
画舫被水面波纹荡开,轻轻一晃,静谧的湖面隐隐传来说话声。
邀月揭了帘子一角朝外看去,一艘画舫从不远处靠上来,船上似有两三个女子,低声交谈着什么。
午后静谧,她们的交谈声一字不落听进邀月耳中。
“小姐,咱们是不是来得太早了?天还没黑,陈公子那等纨绔少年,怎会大白天来取乐?”
陈公子?
邀月看了一眼面上盖着丝帕的陈出岫,心道不会这么巧,她们找的就是这个陈公子吧?
又听另一女子的声音,“日落西山,气息奄奄。很快就要天黑了,咱们就在这里等着便是。”
这声音有些耳熟,邀月身为乐伎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生意,见过的人多听过的声音也多,一时想不起这是谁的声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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