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班里几十个小朋友或惊讶或好奇的看着她,感觉今天的安小满很不一样。
安小满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拿出英语书。
都说知识改变命运,她不奢求自己将来能达到孟煜那样的高度,但是这一世,她至少也要遂了自己的心意,在能念书的时候好好的念,一直念下去,不要再像上辈子一样,回首时徒留遗撼。
安小满一个下午规规矩矩上课,虽然她下定决心要好好学习,但是这四年级的课本她全都翻了翻,真是没什么可学的。
下午她整个人前所未有的干净麻利,即使自己剪的狗啃头不是那么美观,他们班的小朋友还是有意无意的对她释放了善意,具体表现在在体育课上,有几个女生邀请她跟她们一起跳皮筋。
下午放学后,跟她在体育课上跳皮筋的几个女生拉她一起回家,她们从校门口出来,一路走一路蹦蹦跳跳叽叽喳喳。
老远看见老王家的锅盔店门口围着一群人,有大人有小孩,还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呵骂声。
安小满对这种凑堆围观别人的家长里短,向来没有多大兴趣,但是小孩子们都爱凑热闹。
“那里怎么了?我们去看看。”几个女生兴致勃勃,不由分说的拉着安小满往人堆里面挤进去。
“你再给我偷,你再给我偷!!”一个粗犷的咬牙切齿的中年男人的声音,伴随着ròu_tǐ相撞的闷声,显然是在踢打。
安小满她们人小身板瘦,从大人缝里钻进去,就看见一个膀大腰圆男人满脸狰狞,对着一个黑瘦的小男孩又踢又打,五根手指犹如铁钳一般,狠狠扯住小男孩的头发,把他的小脑袋扯的歪成一个扭曲的弧度。
两条孔武有力的长腿,左一脚右一脚,轮番踢在小男孩身上,听着那一声一声的闷响,就知道力道不轻。
小男孩毫无还手之力,只一声不吭的用两只黑瘦的小手死死的抓着男人的手腕,试图扯下他薅住自己头发的那只铁爪,干瘦的小身板像沙包一样在男人的两只大脚板之间踢来踢去。
男人嘴上骂骂咧咧,薅着小男孩头发的那钢铁般的手腕用力一翻,小男孩随着他的力道被迫扭着脖子仰起脸来。
安小满看的心惊胆战,她最怕看到这种打架斗殴的场面了,更何况还是这种单方面吊打,正准备要转身钻出人群,小男孩的正脸就那么毫无预兆的被迫扭过来正对着她。
安小满一看之下吃了一惊,这不是中午的时候,趁她上厕所的空挡,里的苹果和锅盔的小男孩吗?
虽然这个小男孩此刻黝黑的小脸已经肿的像个发面馒头,又龇牙咧嘴面目扭曲,安小满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小男孩歪扭着脖子,眼里迸发出凶狠的目光,龇着一口小尖牙,好像男人稍一松手他就能绝地反击将之撕成碎片似的。
“老王你可悠着点吧,小心打出毛病来”
“就得好好打,他个没爹没娘的少教育,小时偷针,大时偷金,现在都成了惯偷,长大了还得了,还不成了社会的祸害啊!”
“算了算了,他也是可怜”
围观群众七嘴八舌,有劝解的,有添柴加火的,也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他都偷了几次了?啊?搁在前十几年老子能直接剁他爪子!”老王停下了脚,但依然薅着小男孩的头发,对着众人说道,“我已经报警了,派出所的人马上就来。”
小男孩听到已经报警了,丝毫没有害怕的神色,反而好像还松了一口气。
安小满也松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小男孩偷了老王家的什么东西,听老王话里的意思,估计还偷了不止一两次,但是看着这么一个铁塔般的男人踢打一个干瘦的小孩,她还是心肝直颤。
转头悄声问身旁的女生:“这是谁家孩子?”
“你不认识他?”女生惊讶道。
她应该认识?她上辈子好像从来没有见过也没有听过这么一个小男孩,这是他们村的吗?
见她茫然的表情,另一个女孩子立即解释道:“他是新农村的,没爸没妈,天天出来偷东西,以前老是在学校里偷,就是趁我们上早操的时候,他摸进教室,偷同里带的干粮。”
“就是的,我妈给我炸的油饼被他偷了好几次,气死我了,老王怎么不把他打死呢!”
在学校偷学生的干粮?
安小满恍惚想起,上辈子的时候似乎是有这么一个小偷,但是好像后来就再没出现过学生干粮被偷的事。
她看着这个小男孩,此刻他被薅着头发,连身子都站不直,眼神又凶狠又倔强,就像一只小狼崽,虽然他中午的时候还偷了自己的干粮,看见他此刻如此狼狈,安小满心底却难受起来。
这个孩子的经历跟她又几分相似,她上辈子也是没爹没妈,长身体的那几年,二婶依然每天只给她两碗饭,有时候她要是犯了错误,二婶就罚她不许吃饭,她经常饿的眼冒金星。
夏秋两季,她还能在庄家地里觅到一点吃的,比如豌豆角啊,麦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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