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太子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褚清辉点点头,蹙着的眉头依然没有放开,心里不住想着那大将军的模样。
听说他脸大如盆,五官狰狞,一个拳头就有沙包那么大。一拳捶下去,可以把人的头砸扁,听闻他从前,就活生生的把一个异族高手一拳一拳打死,都打成肉糜了呢!
又听说他最不耐烦听到小孩的哭声,一旦有人在他面前哭,他就要把那人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把脑壳当作酒杯来装酒。
还听说,他喜欢把人的腿骨当做柴禾来烧火,一根大腿可以烧一天,一整个冬天都不必担心冻着!
其实这最后一个,褚清辉是有些怀疑的,可是那些宫女太监们拍着胸脯,说得信誓旦旦,还说有人曾亲眼见过。
她虽然不太相信,可那会儿年纪不大,也不知如何反驳,只是在沐浴的时候,偷偷的打量自己两条细白的长腿,心里想着,她这么瘦,两条腿肯定烧不了多久,应当不会有人打她双腿的主意,这才能够安心睡着。
她心里藏着事,上午在栖凤宫陪皇后,就被她看出来了。
皇后觉得稀奇,她这几个孩子,褚恂还小,先不必说,太子和公主这一对双胞胎,虽说是一起出生,一块长大,可自小性格千差万别,一个闹腾一个娴静,还分别因此得了闹闹和暖暖这两个小名。
后来逐渐长大,太子不知怎么的,小时候张扬的脾性慢慢发生转变,如今越来越沉稳,越来越喜怒不形于色,活脱脱是他父皇的翻版,又是一个小皇帝。
公主反倒逐渐好动起来,上头有她跟她父皇爱惜,身旁又有太子哥哥护着,虽是长于深宫,却到如今还是一派天真活泼。
皇后皇帝与太子,也愿意护着她这一份单纯天真。如今皇帝在,她是皇帝唯一的女儿,以后皇帝不在,她是新帝唯一的妹妹,这样独一无二尊贵的身份,就是让她一辈子单纯快乐的活着,又有谁敢质疑一句?
可以说,褚清辉长到这么大,每一天都是无忧无虑的,能让她忧心的事少之又少,像今天这样眉眼含愁,更是不曾有过。
皇后将手头的事放到一旁,牵过女儿的手,细心替她将零细的碎发整理好,温声问道:“怎么了这是,早上送恂儿入学,不还是好好的?”
褚清辉看了皇后一眼,忧心忡忡,“母后,我听说新来的武教师傅是神武大将军。”
皇后并不意外,点头说道:“原来的李师傅告老,向你父皇推荐了他,说他年纪虽轻,基本功夫却打得极为扎实,教那些孩子正好。”
“可是母后,那是传说中的神武大将军呀,父皇怎么会同意?”
皇后疑惑道:“不止你父皇同意,我也是同意了的,难道有哪里不妥?”
“他、他……”褚清辉憋得小脸通红,“他不是会拧人的脑袋么?还会把人砸成肉酱,还喜欢用大腿骨来烧火!他那么可怕,会不会把小恂给打了呀?”
皇后足足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哭笑不得的点点女儿的小脑袋,“你在脑袋瓜里装的都是什么?从哪里听来这些传闻?”
褚清辉看着母后的神色,心下疑惑,难道她弄错了?她捏捏指头,小声道:“宫人们都这么说的。”
皇后并不觉得意外,除此以外,也没有谁能向公主透露这些消息了,看来永乐宫的人手,还需要再剔除剔除,不能让那些长舌之人,教坏了公主。
她暗里转着心思,面上却道:“宫人这么说,你就信了?就没有一点自己的看法?”
褚清辉低声道:“一开始我是不信的,可是大家都这么说,说得跟真的一样,我想,传言再怎么荒诞,也该有一个起因缘由吧?”
皇后摸摸她的发髻,赞同道:“这句话说的不错。那神武大将军,确实曾用一双拳头将人打死,可你知是为了什么?”
褚清辉听他真的打死过人,抿起唇,小声问:“为什么?”
“因为那人曾使了卑鄙的手段,偷袭将军的一位师兄弟,致使其跌落悬崖,这么多年来,连尸首都寻不得。”
褚清辉掩唇低呼。
皇后又说:“将军也确实曾拧断别人的脖子,但他杀的,都是入侵我大衍朝的异族,每个人手上都沾满了我们子民的鲜血,这些人,你说该不该杀?”
褚清辉不安地动了动,连连点头。
“至于别的传闻,不过是那些心中有鬼,别有所图的人,俱于将军强悍的实力,妄图用言语中伤他罢了,可叹天下人,竟因此惧他怕他。”
她不等褚清辉说什么,又道:“暖暖,你要记得,有他的满身鲜血,才有我们的安居乐业。百姓无知,听了两句传闻便信以为真,可你身为大衍朝的公主,却不该如此误解他!”
褚清辉坐不住了,站起身低垂着头,满是羞愧彷徨:“母后,我、我错了……”
皇后缓了口气,听她认错,才徐徐说道:“不怪你,这些事,我从前不曾跟你提过,你只听了别人的三言两语,难免会记在心上。如今又是忧心你弟弟,才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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