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姜做大孽!”
贺兰叶目送这个少年腿脚伶俐跑进去继续帮忙,微微垂眸。
这顶帽子,果然被扣给了西姜。
是夜,贺兰叶不知怎么去找柳倾和,悄悄翻窗离开,踏着夜色窜上昨儿待过的大树枝杈,打算守一守看。
贺兰叶靠在枝头,遥遥眺望,不远处的火场已经没有人影忙碌,只剩下焦柴黑炭一地废墟,天空挂着的一轮满月不知是如何映照,有些啼血的暗红。
秋风萧萧。
贺兰叶裹紧了她身上的细麻衣衫,寻摸着该到了换夹棉衣衫的时候了。
“阿——嚏!”一阵凉飕飕的冷风卷着枯叶扫过,贺兰叶在外冻了会儿,鼻子一痒,响亮的一个喷嚏打了出来。
她摸摸鼻子,觉着再等上一刻,若是柳倾和不来,她就回去了。
贺兰叶抱着胳膊小声自言自语:“是你不来的,可不是我不提前给你通知……”
顶着寒风等柳倾和,贺兰叶觉着自己姑且做到了之前他说的有商有量。
幽鹿城夜中有禁,街头巷尾不见人际,贺兰叶利于高高树杈,来回虚着眼盯,半个人影也没有盯到,不由感慨她与柳倾和到底还没有达到心有灵犀的地步。
白等了。
贺兰叶刚跳下树杈,正寻思着明儿离开前给他留一个什么东西暗示一下,忽地感觉到树下有人,身体刚一紧绷,就看见那人一袭黑衣,正抬着手朝她招了招。
“怎么来了不出声?”贺兰叶一见着人,松了口气。
柳倾和扯下脸上的蒙面黑巾,声音有些沙:“刚到你就跳下来了。”
贺兰叶点了点头。这会儿天色已晚,她怕拖时间长了不好,决定速战速决。
“齐沼可能要杀害我。”贺兰叶在柳倾和吃惊的同时抬手捂着他嘴,小声道,“巡逻的人多,小心别招来了人。”
柳倾和此刻浑身冷冽,他移开贺兰叶的手,声音都带了两分冰碴子:“此事确定?”
贺兰叶想了想,点了点头:“虽不是百分百的确定,却也能有七八成。”
然后她顶着柳倾和愈发冰霜覆面的寒气,三言两语将此事说了遍,而后忽地想起了什么,略有心虚:“我已经答应了。所以……”
柳倾和定定看着她:“所以你只是来知会我一声的?”
贺兰叶偏过头去,小声道:“机会难得。”
这的确是个难得的机会,贺兰叶告诉柳倾和,就是想让他带着人,能抓个人赃并获,让齐沼露出现行来。
可是她看着柳倾和气不打一处来的样子,后知后觉自己又忘了跟他商量。
她笨拙的安慰道:“柳五,我是相信你,知道有你在我是不会有事的。所以你也要相信你自己,咱们一定能成功。”
柳倾和却很是郁气:“……我不相信我自己。”
若是别人,换做别的事,他冷静有旁观者清晰的分析,心是定的。但是换成贺兰叶,他整个人的心都拴在她的安危上,哪里还能分出一个冷静理智的头脑来?
到底是太过于在乎,根本不愿意去想她会有危险的情况。
贺兰叶抬手抱着他,低声道:“柳五,没事的。我也不是什么全然无自保之力的人,身边还有我镖局的人。基本不会出事。这一次真的很重要,若是错过了,只怕齐沼的尾巴很难揪出来。”
她顿了顿,说道:“还记得你说的梁国公么,用了三年时间来收集他的罪证扳倒他……柳五,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来扳倒齐沼。”
她也等不住。
齐沼口中说出哥哥名字的那一刻,他轻描淡写的用一千条人命作为换取权利的筹码的时候,他试图挑起西姜与大夏的战事的是时候,她就恨不得他死。
千刀凌迟。
以慰苍生。
寒风瑟瑟中,小两口抱在一起颤抖了半天,最后贺兰叶又是一个响亮的喷嚏,忍不住了,一把推开柳倾和,哆哆嗦嗦道:“太冷了,我先回去了。”
顿了顿,她良心发觉问了句:“你住哪?”
柳倾和刚要开口,忽地顿了顿,而后幽幽看着她:“别担心,今夜不会下雨。”
住在天字号房的贺兰叶良心似乎受到了拷问,只是柳倾和到底有任务在身,她摸不清情况,只能不抱希望的问了句:“要来跟我住么?”
“走!”柳倾和精神一震,反手拖着贺兰叶回客栈。
幽鹿苑偏西南,夜里有些湿潮,被子一床有些不适合贺兰叶这种北方人,好在还有个柳倾和,她整夜抱着自发热的柳倾和取暖,勉强度夜。
次日天不亮,把她整个人抱在怀中的柳倾和悄悄起身,离开前塞了软枕给贺兰叶怀中。
最终,小多敲门来叫贺兰叶时,她还抱着软枕睡得香甜。
出行在外,贺兰叶一贯警惕,夜中少眠,难以熟睡。也就是昨夜身边有柳倾和,熟悉的气息带给她了安心感,出行多天以来,难得的睡了一个好觉。
齐沼派来的人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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