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已是一片坚定,不说话的时候唇线紧抿,也不知是像他们中哪一个。
这是他与她唯一的孩子,流淌着他们二人共同的血。
见他半天不说话,景弈渊抬起头,一双澄澈的眸中里满是疑问:“父皇?”
“无事。”景帝揉了揉眉心,言语之间有些仓皇,片刻后,无奈问道,“渊儿可想拜入仙门?”
他虽然是在问,景弈渊却当即反应过来定然与旁边的白衣男子有关,也与自己母后的生死有关。
随即敛眉垂首,掷地有声答应道:“儿臣愿意。”
“那便好。”听见他答应的话,景帝脸上半是轻松半是沉重,一直虚虚弯着的腰直了不少,“你且先回重华宫,朕再做安排。”
“是。”虽然揣着怀疑的心思,景弈渊却也没有多问,只在侧身出殿时,打量了白衣男子一眼,紧接着又垂眸离开。
与景帝一同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白衣男子第一个开口,清冽的声音如清泉在石上淙淙流过:“陛下不打算告诉九皇子,你让他修仙的真正原因。”
“他知道了又如何。”景帝不搭理他,转过身去,缓缓走到床边,弯腰俯背,拿掌心一寸寸抚摸着霍宛珠柔嫩如婴儿的脸蛋。
像并不是在对男子说话,而是在对霍宛珠低低倾诉:“与其让他因为拒绝而内疚终生,或因为恐惧而忐忑终身,倒不如等那一日真正到来,再让他自己选择。”
“陛下。”男子出声打断他的动作,清风明月般平和的面上出现几分不悦,“她现在的情况,不宜接触生人气息,还请您不要靠得太近。”
躲藏在上方的碧玲听出了不对劲,他居然直呼霍宛珠为她而非尊称一声皇后,这男子到底是什么来头。
游离在霍宛珠面上的手一顿,景帝极为艰难地收回像是黏在上面的手,再次僵硬地放到背后,长身玉立:“付先生当真能让她醒过来。”
“付某绝不敢妄言。”白衣男子言语间不容半分质疑,“若到时不成功,陛下即便拿在下碎尸万段,臣也不会有半分怨言。”
“那渊儿…”景帝似是松了一口气,又再次陷入沉思之中,“先生可有把握不伤及他的性命。”
“虽然取心头血对普通人来说极为致命,可在下观小殿下之气,充盈丰沛,为福泽深厚之人,待他拜入仙门,更有法力固身,未必会致命。”
心头血?冷不丁听见这个词,碧玲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虽然见识少,可关于心头血的传闻,也曾听桃翁说过,不过那时据他所说,是她作为妖类,心头血能够让别的修道之人或妖灵力大增。
莫非这个所谓付先生,通晓什么奇门异术,要用景弈渊的心头血来唤醒霍宛珠。
怎么可以这样?想法一丛脑海中冒出,碧玲当即在心中否决,岂不是等同于一命换一命。
这两人当真是疯了,碧玲感觉她的身躯都在微微颤抖,从背心里发寒。
霍宛珠的命固然是命,小皇子的命难道就不是了吗。
死咬住下唇,她也不清楚自己在委屈什么。
听了男子的话,景帝放下了九五至尊惯有的威严,眉间是抹不去的哀伤:“朕乃真龙天子,且与她为夫妻,难道就用朕的心头血,真的不可……”
“陛下。”男子打断他的话,依旧是从容不迫,如皎月般美好的面容却说出在碧玲耳中近乎残忍的话,“若想她还魂,必须要血脉至亲的心头血,七七四十九日,日日供养方可,没有别的余地。”
七七四十九日,日日供养。
这话落在碧玲耳中,如惊雷霹下。
她明白这番话绝非妄言,细细一想便极有道理。
可是只要想起重华宫中那个会一板一眼教她弹琴,手把手为她梳头,红着耳尖交予她玉佩的小殿下,她的心就像被一把大手死死揪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粱下两人还在细细交流着,碧玲一字一句听得清清楚楚,彻彻底底听懂了这位修士的办法。
那便是如之前所猜测的,以景弈渊之心头血,来唤醒霍宛珠。
只不过这方法甚为诡异,须得在男子成年即满十八之时,才能有用。
也就是说,距离那一天,还有整整十年。
作者有话要说: 是甜文大家不要误会,男主没那么脆弱,女主连哭唧唧的机会都没有(也不一定,flag还是不立了。)
今晚是七天一度的魔鬼周三,所以字数比较少,提前发出来,就躺在床上倒计时国庆放假啦,嘿嘿,还有不到48个小时。
之前欠下的字数我也有拿小本本记下来哦,统统在国庆补回来。
第35章 可能会死?
碧铃一路失魂落魄回了重华宫, 往日宫中鲜艳的花卉在她眼中都失了颜色, 叽叽喳喳的鸟儿叫声也提不起她半分兴致。
尽管听那人的语气,心头血对景弈渊来说是不致命的,可她只要一想起来,心口就抽得疼, 像是要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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