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托马堡的一夜平安无事地度过了,没有什么意想中的偷袭者,不过苏阳他们还是不能放松警惕。她早上起床的时候,使用了“监视水镜”,发现昨晚的那只鹰仍停留在老地方,也不知道在他们休息后是否离开过。
用完早餐,商队便要出发了,托马堡的下一个城镇恐怕得走上一天一夜才能抵达,途中倒是有几个小村庄,顺利的话可以在天黑前赶到。
上马车的时候,博隆过来报告了一下他昨晚在酒吧的收获,据说出了托马堡会有强盗团……为什么用“据说”二字,那还是因为抵达这里的商队没遇到过,至于没抵达的……谁知道呢?托马堡的领主不曾发出过公告,更没有去围剿过,到底有没有强盗团,居民们是不清楚的,有的只是不知从何处传来的风闻,博隆靠一晚上的时间查不出更多了。
然而,苏阳已看穿了一切。
没错,脑内系统又剧透了苏阳一脸——a、告知商队托马堡领主与强盗团勾结;b、告知莫莉与博隆托马堡领主与强盗团勾结;c、什么也不说。
这是个对苏阳而言很阴险的选择,她过去被坑过两次,经验可谓惨痛。
一般系统提供的消息都是真实的,比如它现在毫无缘由地说托马堡领主与强盗团勾结,那必然是事实,但它没有言明根据,在苏阳选择a或b后,也不会给她任何根据,只是单纯陈述事实。
但这种事……你说了,听的人肯定会问你怎么知道的,那该如何解释呢?
以前苏阳被系统剧透,选择是否揭发教导主任猥亵女同学的事,她选了揭发,行动极其直白简单,在系统的操控下,她所做行为,也仅仅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指着教导主任猥亵女同学。
然后别人就问了,“你看到了?”“是谁被猥亵了?”“可有证据?”
苏阳没亲眼看到,不知道谁是受害者,更没有证据。系统操控着她的身体,做完了她的选择,便立刻沉寂了,留她一人面对众人的质问。
年幼的苏阳百口莫辩,成了众人眼中“放羊的孩子”,而且性质恶劣。
教导主任愤怒地喊她去谈话室,锁上门表情就变了,想要做些“教育”她的行为,被她攻击了胯`下后强行突破,苏阳总算没让自己受到伤害,跑出去求救了。她的感情因为系统的原因变得淡漠,可也不是真的完全没有。短短那一会儿的时间,她承受了怎样的压力与恐惧,不言而明。
这回她应该算是有证据了吧?有受害人了吧?
然而当她和别人说的时候,谁也不相信她。一、她身上并没有遭到侵犯的痕迹;二、她有“随口污蔑”老师的“前科”。父母也觉得这种事丢脸——无论是她被猥亵还是撒谎——所以选择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最后的结果就那样,被教导主任拉上台要求承认错误并道歉,在她攒满怒气值后,炸了教导主任。
如果系统有分善恶值,那么在苏阳炸了教导主任之前,她是善,之后,她便一脚踏入了恶。然而系统并没有这项分值,苏阳对自己的心理变化也不甚了解,她只是很突然地……对他人的生死失去了感触。
第二次被系统选项坑到,是在苏阳上了初中之后,她所在的班级有个名声很好、助人为乐的班长。不得不说这个班长情商很高,在受老师喜爱的同时,也很受同学喜爱。系统当时给苏阳的选项,便是a、告知众人班长偷班费;b、告知好朋友班长偷班费;c、什么也不说。
偷东西肯定是不对的,苏阳那岌岌可危的三观仍在努力劝导她一心向善,可有了教导主任给的经验,苏阳没有选择a,而是选了b。
人嘛,活在世上总是得交几个朋友的,尤其小孩子们,本能性会选择群聚,似乎和大家在一起,和大家一样,才能有安全感。苏阳也不例外,是有一起行动的“朋友”的。平日课间会一块去上厕所、放学会同行一段路、双休日会一同出去玩玩、长假结束前会互相抄抄作业(基本是她全部做完然后给人抄)。
就那为数不多的两个“好朋友”,在被告知班长偷班费,也不是无条件相信苏阳的,她们首先就问“你看到了?”“你有证据?”
班长家境不好,还是单亲家庭,但他学习很努力、对老师尊敬、对同学友爱,他的背景成功博得很多人的同情。苏阳成绩也很好,甚至比班长还好,但她个性比较孤僻冷漠,所以她只是因为成绩而当上了“副班长”。
有“经验”的苏阳在系统沉寂后,便开始扯谎,“什么时候偷的”、“偷了多少”、“怎么看到的”……一个谎言,需要无数个谎言来圆,而谎言越多,越容易被看出破绽。
撒谎虽然让苏阳很不舒服,但她当时的想法,就是同“朋友”合作,监视班长,抓他个现行。可惜其中一个“朋友”嘴巴大,说了出去,被班主任知道了。班主任的做法就是大张旗鼓地喊人来对峙。然而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班长有嫌疑,苏阳这个“副班长”嫌疑也不小,还扯上了其他班干部。
这件事表面上是不了了之的,确实发现班费少了,但没查到是谁偷拿的。班费平时都是放在老师办公室抽屉的盒子里,班干部时常去帮老师做事情,也有老师去开会,班干部留在办公室的情况,谁说的清呢?
曝出班长偷拿班费的源头是苏阳,背上嫌疑的其他班干部对她都有怨气,尤其苏阳和他们不亲近,班长却是和大家都很亲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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