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最高兴。
不是韩王, 也不是潞王,而是望月。
望月打从嫁到隆昌侯府,就好似把自己的好运道用完了般, 不停地走背字,走完一个又一个, 婆婆待她的脸色一天比一天差, 惜月中选的事一出,连本来还哄着她的丈夫岑永春都翻脸了,找着她大吵一架, 吵完以后十来天没理她, 自去到外面游乐,望月费了好大的力气去宛转俯就, 总算哄回头了点, 但也就是个不冷不热,跟从前她在屋外站一会儿都要体贴解衣赠她的男子判若两人。
她的日子过得像掉进冰窖了一样。
直到延平郡王遇刺的消息传来。
朝堂上吵成了一团, 隆昌侯府关起门来, 里面欢喜得像过年。
延平郡王要是没了, 他的亲事肯定也没了, 隆昌侯府不用再头疼被皇帝生拉硬拽跟延平郡王扯上关系, 再一个更好, 潞王系直接就少了个对手——唯一的遗憾就是, 那刺客怎地如此不中用,没真将他杀死呢?!
虽有遗憾,但延平郡王能受伤也不错,他耽搁在扬州里,潞王家的两位郡王可是已经到了京里,先一步在皇帝及群臣面前亮上相了。
岑夫人及岑永春的心情都好起来,望月也就终于从冰窖里探出了头来。
她心中的趁愿,丝毫不下于婆婆及丈夫,捡着一日回娘家来,亲自当面要嘲讽惜月了。
她来的时候巧,惜月刚从外面回来,两人在二门里碰上了面。
惜月一身穿戴极好,身后跟着的宫人手里还捧着一个彩漆紫檀螺钿方盒,里面不知放着什么,但只从这个盒子繁复精美的工艺看,里面也不会是凡品。
望月把她打量一番,皮笑肉不笑地道:“二妹妹如今飞上枝头,大变样了,我竟快认不出了。”
惜月如今有什么可怕她的,她本也是争强不愿退后让人的性子,停了步,当即就道:“原来是大姐姐,大姐姐认不出我,这也怪不得,大姐姐从前何曾把我们这些庶出的妹妹放在眼里呢。见得少,自然就生疏了。”
望月才开口就被噎回来,脸色僵了一下道:“二妹妹,你说什么呢,一个家里住着,什么见得少见得多的。我倒要问问,你这是去哪儿了?别怪我做姐姐的多嘴,延平郡王如今躺在扬州,生死未卜,你这未来的郡王妃不在家中,总出去闲逛交游,可不是做人妻子的道理。他日郡王上京,传到郡王耳中,只怕二妹妹不好解释。”
延平郡王当然没严重到生死未卜,写奏章上京的时候,就已经脱离了危险,望月这么说,不过是有意夸大,打压惜月。
惜月丝毫不惧,扬起唇角,笑了一笑:“大姐姐真是会替我考虑。不过,大姐姐多虑了,我并没有出去闲逛,今日出门,是宫里皇后娘娘相召,让我去说说话儿。大姐姐说什么生死未卜,不知是哪个旮旯角落里听来的烂嘴巴子的闲话,皇后娘娘亲自告诉我了,说郡王没有大碍,叫我不必忧愁,只管安心待嫁,蒙皇后娘娘青眼,还赏赐了我一件首饰。皇后娘娘还说,京里有什么处得来的姐妹,让我也只管多去坐坐,告别告别,不必拘泥闷在家里,女儿家远嫁离乡,不容易。大姐姐听听,皇后娘娘这是多么慈悲宽厚,肯替臣女着想的一片天下之母的仁心呢?”
望月从她说第一句话起,脸色就大变了,待听完,直是变出了好几个色儿。她还没来得及见到徐大太太,不知道这回事,也万没料到惜月能蒙皇后召见,还得了赏赐,她来是准备痛击惜月的,这可好,先叫惜月给了她一下痛击,而惜月末尾问她那话,她还不能不回。
“那自然是的,”她嘴角都要抽筋了,挤出点笑容来,“皇后娘娘的为人,谁不钦服呢。”
然后她才想起来找补惜月话里夹带的机锋,沉下脸道:“二妹妹说话注意些,什么烂不烂嘴巴子,这也是你如今身份好说的话,那等市井无赖妇人和人争嘴时才这么咒人呢。”
惜月微微冷笑:“郡王明明没有大碍,这个人这么说郡王,才是咒他,我骂回去一句怎么了?正是我如今身份如此,我才要骂,郡王即便知道了,也只有觉着我向着他的。我不但要说她烂嘴巴子,我还要说她脏心烂肺,不修口德不行好事,这个人的倒霉日子,还在后头呢!”
两人站的这里并不避人,二门处有守门的婆子,也有来往办事的嫂子丫头,听这两位一句不让一句地顶起来,没两句话功夫就已白刃见血,都咋舌不已,不敢靠近,但也舍不得走,在附近游荡,悄悄围观偷听。
惜月一点不怕人听,她跟望月是积怨已久,不是这个长姐挑三拣四,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不会把她拖到十七岁还没个着落,她翻身以后不找望月麻烦就不错了,望月还敢来找她,她一分情面都不会给她留,多年的怨气,狠狠地就扑了回去。
但望月没有这个准备,她不觉得她有什么对不起庶妹的,惜月这个反应,完全超出了她的预料,她被反扑得都傻了,一时只晓得道:“你——!”
“我什么?我劝大姐姐,还是少在我们身上用心,多把心思放在自家上罢。我听说大姐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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