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耀明仔细的观察被雷扬轻柔放在床上的凌小紫,而凌小紫则是双眼带着惊恐看着雷扬和黄耀明。“明哥,小紫,怎么了?!她没事吧?!明哥,你倒是说话呀!”雷扬满眼担心的看着凌小紫,嘴里不停催促着黄耀明,“催催催!催毛啊!妈的,我被踢了两脚,现在浑身疼!尼玛,你不问问我怎么样!”黄耀明没好气的数落雷扬,“明哥,小紫到底怎么样了?她不会……不会……”雷扬想说不会瘫痪了吧,可是他没敢说出口,他怕自己的猜测变成现实。
黄耀明长出了一口气道:“没事,小紫刚刚醒来,身体还没恢复。结果用了激劲,等那股劲一过,身体可不就是发软的动弹不了了。你给她做做按摩,有个三五天,她就会活动自如了。”雷扬擦了把脑门的冷汗,心有余悸的说道:“那就好,谢谢明哥,谢谢明哥。”黄耀明转过身体语气不善道:“谢谢个屁!妈的,踢死我了!”紧接着它眼睛露出笑意:“喂,雷扬,你媳妇醒了,买酒接着喝!庆祝一下!对了,弄个涮锅!这大冷天的吃涮锅暖和。”雷扬看着正在惊恐凝视自己的凌小紫,心里默默地被悲伤淹没……
“咕噜噜”凌小紫脸颊涌上羞涩的红色,因为那声音是从她肚子里发出来的。“你饿了?”雷扬弯腰趴在床边,语气轻柔问道,“废话,你睡了四年也饿!”黄耀明数落道,雷扬赶紧说道:“呃,我给你去买,你,你,你最爱吃的买刀削面。”话音未落,雷扬急急忙忙装好钱包奔跑出门。
黄耀明卧在凌小紫的枕边,眼睛里闪烁着慈爱的神采慢慢说道:“小紫,你这是怎么了。我知道,你也不愿意这样。刚开始我以为你是失忆了,后来,我发现你不是失忆,而是更糟糕的情况,你的记忆全部消散在新的“魄”里面。可以这么说,如果没有那千万分之一的机会,你此生再也不会记起以前的事情,而雷扬对你来说也只是个最熟悉的陌生人。小紫,或许这是你重生所付出的代价,你不要怨恨,这很公平。小紫,你可以感到雷扬的阴寒气息吧,这也是使你害怕的原因吧。小紫,雷扬是为了你变成这样的……”说到这里,黄耀明语气变得有些悲哀。
雷扬拎着买回来的东西进了厨房放好,找出碗将刀削面倒进去,随即小心翼翼的端着碗拿着筷子走进卧室。黄耀明对雷扬说道:“你慢慢喂,不要心急,小紫的吞咽能力有些缓慢。”雷扬答应着将碗筷放到床头柜上,然后扶起凌小紫,用枕头垫在她身后让她靠着。“小紫,你吃吧,很香的。”雷扬挑夹一根面条送到凌小紫嘴边。凌小紫看着红如如肉臊子调拌的刀削面,饥饿的本能令鼻子不由自主的深深闻着那股香气。她小心的张开嘴唇,将面条吸进嘴里,霎时筋道美味的面条化作满足感。
看着凌小紫一口口的慢慢吃光了一大碗刀削面,雷扬露出了温柔的微笑。这微笑带动着左脸颊的血红伤疤,使得整张脸温柔里透着些许狰狞。凌小紫害怕的低下了美丽的容颜,躲闪着雷扬的深情凝视。雷扬面对这情景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话,只是小声的叹了口气就起身收拾碗筷。黄耀明卧在椅子上,眼睛里有些无奈的看着这一对本是深爱对方,现在却变成陌生人的小夫妻。随即它就跳下地跟着雷扬走出卧室。凌小紫默默的看着雷扬的背影,心里害怕的感觉稍稍的少了一些。
“雷扬,别着急,小紫会恢复记忆的。”黄耀明看着切菜切肉准备弄火锅的雷扬,嘴里说着谎话安慰着他,“明哥”雷扬回应了一声后,点了根烟深深吸了一口,随即吐出浓浓烟雾:“我不心急……神,对我已经很好了,他让小紫醒来。明哥,我想起来了,在小紫沉睡的时候,是我求她忘记我的,是我求她不要再爱我了……明哥,或许小紫不知道我是谁更好,这样,这样,这样的话,……我们,我们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说完话,雷扬蹲到地上将头埋进胳膊弯里哽咽抽泣。
黄耀明走到雷扬身边安慰道:“雷扬,不要瞎想。一切已经过去了,你好好的,小紫会有恢复记忆的那一天的。雷扬,小紫已经醒了,你还怕等不到她记起你的时候么。”雷扬抬起头眼泪婆娑哭道:“明哥……我不知道……那种命运,会不会再次出现……明哥,我爱小紫,我怕她记起了我后再次卷入那种命运。明哥,我心里好想小紫记起我,明哥,我一无所有了,小紫就是我的希望……小紫就是我的牵挂……明哥……”黄耀明抬起前爪拍拍雷扬胳膊:“我,知道。雷扬,我知道。我知道……”
雷扬双腿一软,无力地坐到地上。此时,他突然感到自己没有一丝力气做什么了,就连哭泣都不能做到,能做的就是这样双眼悲伤地看着对面的墙壁。他的心底,莫名其妙的涌出一股阴冷的恨意。或许,雷扬自己都不知道在恨着什么!只是在恨着,恨着,恨着!恨那该死的命运,恨那经历过的生不如死,恨那曾经凶残的杀戮。恨这血腥阴狠的自己,恨这即将到来的一无所有,恨这希望实现后的失望。这恨意里充满着凄凉的悲伤……
(人物关系请看前传《秉烛怪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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