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把手机举在脸前打字。可她实在太困了,舍不得放下的手机三番两次砸在脸上,她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被砸低了一mī_mī。
到最后,就连自由落体的手机都不能唤回她的神智,她被子一裹,囫囵睡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天光大亮。
枕边的手机滴溜溜叫了五分钟,闹钟的名字叫做“今天出门要化妆啊a”。
燕其羽除了大四那年拍毕业照时被室友强摁住画过一次妆,她人生中的另外25年都是素面朝天。她天生皮肤好、五官好,任谁见了都得称一声美女,巷子口卖手抓饼的大妈每次见到她都要多送一根香肠。
同样是熬夜赶稿,别的漫画家脱发、长痘、黑眼圈,越来越老;而她呢,因为长时间呆在屋里,反而皮肤又白又嫩,完全逆生长。
不过女孩子都是爱美的,她照着网上《百元日系开价彩妆推荐》买了整套化妆品,可惜使用的次数是零。她的手可以稳稳的一笔勾出精细的线条,却无法画出一根平滑的眼线。
但是为了今天和于先生见面,她昨晚翻箱倒柜找到了她的化妆包,可惜大半化妆品不是过期就是变质,唯一还能用的是一只豆沙色的口红。
临睡前,她特地把这只口红放在床头,提醒自己别忘了涂。
……没错,抹个口红就算化妆啦!
想到一会儿就能见到于先生和丹尼尔,燕其羽滚进被子里,把自己的笑容偷偷藏到了里面。
啊,于先生,于先生,于先生。
好奇怪啊,怎么想到他就这么开心呢。
……
燕其羽的笑声太多了,被子里藏不下,枕头里藏不下,她只能分了一部分笑声藏进了床头的毛绒玩具里。
她懒洋洋的起身穿衣,结果刚一从床上坐起,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像是一柄大锤,狠狠从后脑勺敲下,直达她的大脑。天旋地转间,她只能赶快扶住床头柜稳住身体,才没有一头栽下摔伤自己。
妈妈qaq,颈椎病真的好可怕啊!
当颈椎病严重到一定程度,就会因为大脑缺氧引起晕眩。她昨晚睡的太仓促,姿势没调整好,结果引发了落枕,这对于她这个颈椎病专业户来说就是雪上加霜。
她在床上坐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把那阵晕眩熬过去。
好在她早有准备,轻车熟路的拉开床头柜,取出了收在里面的医用颈椎托。
乳粉色的颈椎托又厚又硬又高,她可以很好的固定住脖子,让头部保持中立位看向前方,有效的缓解头疼和晕眩。
于是她只能保持这样诡异的姿势,像是一个“长颈族”姑娘,脖子高高立着,一手搂着洗脸盆,一手拎着牙杯牙具,晃悠悠的飘进了公共浴室里。
……
向来少眠的于归野,今天五点钟就醒了。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摸过手机打开微信,可惜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昨晚的最后一段对话:
归野:燕小姐,明天风大,记得多穿一些。
小羽毛:没q$egye$^u^r;
刚看到这句话时,她还以为她手误打错了,可等了几分钟都不见对方再发来新信息,他就猜出她一定是发到一半睡着,在键盘上胡乱滚了几个字。
北方的深秋,早上五点外面依然是漆黑一片。于归野披上睡袍,走进厨房给自己煮上一壶浓浓的咖啡。
单身汉的生活简单至极,咖啡,面包,鸡蛋,培根就是一顿“丰盛的早餐”,这些营养足够他在头脑最清醒的清晨奋笔疾书两个小时。
每个作者的写作习惯不一样,有的作家不顾忌时间,灵感来时文思泉涌,没有灵感时就游山玩水;而有的作家会有专门的写作时段,即使不赶稿,也会要求自己端坐书桌前磨刀。
而于归野就是颇有自律心的后者。
今天灵感之神眷顾了他,他无需思考,灵感便自笔尖喷涌而出。他的手指在机械键盘上跳动,清脆的声响回荡在书房中,紧接着这串音符又变成一个个文字,跃然于屏幕之上。
他写的既不是《苍穹之梦》,也不是其他什么小说,只是一篇普普通通的练笔之作。不讲究辞藻多么优美,不雕琢文章结构,更不去探求什么深度——他只是把他心中喷薄的思想化为实体,落于笔下。
他有一个私人博客,只有自己可见,每当写完一篇小文章,他就会发到博客中作为存档。
若有哪位狡猾的黑客能破译密码,潜入这座博客的话,那他就能看到一座充满闲趣的私家花园。
没有雕梁画栋,没有亭台楼阁,不是“君子归野”,更不是“田野”——这里仅仅是属于于归野的一方天地,那些随笔散文题材五花八门,有稍纵即逝的灵感,有对社会不公现象的思考,有对家人的祝福,有对楼下早点铺的赞美,有游记,有学习资料,有疑问……
而今天,这个博客里多了一个标签分类。
叫做“她”。
……
经过两个小时紧张又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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