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他的声音却是温和的,眼底也是噙着淡淡的笑意,似乎见良沁等着自己吃饭,对他而言已是一件喜事。
良沁没有瞧他,她刚抽回了自己的手,谢承东又是一把攥住,他看着她的脸庞,道;“沁儿,有一件事,我没和你说。”
良沁有些不解,向着他看去。
“良澜来了。”谢承东声音低沉,“她带着平儿,母女两一道过来。”
良沁知道,因着谢承东长时间待在江南,江北的军务差不多尽数转移了过来,就连那些江北军中的高位将领也多是举家搬迁,来到了善桥,一夕间善桥寸土寸金,原先无人问津的宅院,此时摇身一变,都是十分抢手。
将领已是如此,更不用说傅良澜,她是谢承东的正妻,带孩子来善桥,更是天经地义。
“谢承东,”良沁终于说了话,“我们不要再折腾了,你和姐姐一道回江北吧,我再不会跑了,你不用在这里守着我。”
谢承东一震,他向着良沁看去,隔了许久,才道;“沁儿,我究竟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
良沁没有说话,刚要起身离开,手腕已是被谢承东攥住,谢承东从身后抱住她的身子,将脸庞埋在她的肩头,“安儿也是我的孩子,我和你一样难过。”
☆、153章 只有
听他提起孩子,良沁的心犹如撕裂般的痛楚,她转过头,看了谢承东一眼,与他道;“谢承东,你不会与我一样难过,你永远都不会和我一样难过。”
说完,良沁拨开了谢承东的手指,快步离开了餐厅,谢承东看着她的背影,眸光中只余深深的痛色。
“司令,”恰在此时,邵平走进了屋,看见谢承东,便是开口道;“东北那边出事了。”
“什么事?”谢承东闻言瞬间收敛了心神,将儿女之情压下,一双黑眸深邃雪亮,向着邵平看去。
“扶桑人卷土重来,攻占了抚顺,于平顶山大肆屠杀百姓,(平顶山惨案发生在1932年9月16日,是“九一八”事变以来,日军制造的第一起大规模集体屠杀我国无辜百姓的惨案,本文架空,季节不符合之处,请多包涵。)这是冯将军从东北发来的电报,还请司令过目。”
邵平一面说,一面双手将电报呈在了谢承东面前。
谢承东迅速将电报接过,打开后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待他看完,邵平见他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司令,日寇居然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手,这笔仇,咱们不得不报。”邵平目光发红,一语言毕,便是咬紧了牙齿。
“传令下去,让邵军长,吴军长先行带兵去支援东北,我随后就到。”
“是,司令。”邵平一个立正,迅速离开了餐厅。
谢承东独自一人,待仆人将热好的饭菜端出来时,看着那些佳肴,谢承东毫无胃口,可想起即将而来的大战,谢承东眸心微沉,自己在餐桌前坐好,先是对着仆妇吩咐;“去让厨房炖点粥,在做点清爽的小菜,给夫人送去。”
说完,谢承东端起了碗,纵使心里诸事繁杂,却也还是吃了几大碗米饭。
晚间,谢承东来到了良沁的卧室。
时针已是指向了十一点,良沁已经睡着。
谢承东放慢了脚步,每一步都是十分轻缓,走到床前后,停下了步子。
他无声的站在那里,见睡着了的良沁面色柔和,微微蜷着身子,手心搁在枕头上,在床灯下,她的手指白如霜雪,像一个孩子的手。
谢承东慢慢倾下了身子,为她将胳膊放进了被子里,他看了她好一会儿,粗粝的手指忍不住抚上她的面容,扶桑人这次卷土重来,没人知道前方会是什么在等着他,等着江北军,等着全中华。
甚至就连谢承东自己也不知晓,他慢慢在良沁床前坐下,想起将来,眉心便是慢慢拧成一个“川”字。
良沁的觉睡得并不沉,似是察觉到有人在自己身旁,良沁从睡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就看见谢承东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连她醒来也没有发觉。
她并没有动弹,也没有说话,就那样静静的看着他,犹记得当年在金陵,第一次看见他时,她曾那样畏惧他,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跟了他。
她无声的看着谢承东的侧颜,这些年来的过往一幕幕涌上脑海,呈上心尖,昏暗的灯光下,谢承东眉目依然英挺,可细看下去,他的眼角已是爬上了细纹,乌黑的短发中,也是染上了霜迹,良沁已是说不清有多久,没有这样细细的打量过他,不知何时,良沁的眼眶渐渐变得湿润,眼泪从她的眼眶中落下,打湿了枕巾。
谢承东转眸,便见良沁已是醒了,看见良沁眼角的泪水,谢承东心头一紧,顿时问道;“怎么了?”
良沁没有出声,想起这些年的恩恩怨怨,心中只觉酸苦,她无声的摇了摇头,直到谢承东将她的身子从床上抱在了怀里,她的眼泪一颗颗的从眼眶里滚了出来,她攥住了手指,向着谢承东的胸膛打去,谢承东一动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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