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沁柔声哄着女儿,直到将孩子哄睡,良沁为女儿掖好了被子,瞧着孩子粉嘟嘟的小脸,想起谢承东,心里便溢满了酸涩。
她站起身子,离开了女儿的房间,她走到了阳台,向着东方看去,但见夜色如墨,遥远的东方如今满目苍夷,那是她的男人,也是宁宁的父亲,誓死守护的地方。
也夜风吹在良沁的身上,良沁却也不觉得冷,她不知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听闻身后响起一阵脚步声,良沁回过神来,回头一瞧,就见身后不是旁人,是自己的母亲。
“娘,这里风大,您快回屋。”良沁看见母亲,便是快步走到她面前,与她一道回到了房间。
六姨太看着良沁的样子,心知她定是在牵挂谢承东,便是叹道;“又在想司令?”
良沁鼻尖一酸,她没有吭声,只低下了眼睛。
“沁儿,宁宁眼下也大了,我这身子虽不争气,可帮你照看着宁宁总是没问题的,要不,你就回去一趟,看一看司令。”
良沁听着母亲的话,眸心便是浮过一丝黯然。
在她心里,又何尝不想回去,每逢想起谢承东与江北军俱是在前线与扶桑人厮杀,战地艰苦可想而知,而她却身在美利坚,每日里锦衣玉食,每念及此,良沁心中都是沉甸甸的,她曾与谢承东同甘,其实,她更愿与他共苦。
六姨太心知女儿放心不下自己,便是与她道;“你不用担心我,我这病一时半会儿的死不了,你回去,和司令见一面,啊?”
“娘,您别胡说。”良沁心里难过,看着母亲被病魔折磨的皮包骨头,眼泪便是涌了上来。
六姨太见女儿红了眼圈,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她拉过良沁的手,与她一道在沙发上坐下,道;“沁儿,娘若是哪天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宁宁。”
说完,六姨太拍了拍女儿的手背,又是接着说了下去;“司令对你虽好,可到底还有大小姐在,振琏那个孩子这两年也是渐渐大了,往后,江北军定是要交到这孩子手里,等这场战争结束了,你若是带着宁宁回国,往后,娘只怕你和宁宁,要看大小姐母子的脸色过日子。”
“娘,不会的,”良沁摇了摇头,“姐姐不会薄待我和宁宁。”
“傻孩子,”六姨太叹了口气,“之前她对你好,是因为有司令在,振琏又小,成不了气候,她自然不敢对付你,可往后等她的儿子掌了权,她又怎能容得下你?”
“娘....”
“所以说,娘就盼着,等司令能打完仗,他能来美利坚,你们就在美利坚过日子,再也别回去了。”
“他之前,有这样和我说过。”良沁眼眸闪烁着水光,许是太久的日子未见,每逢想起谢承东,或是从旁人口中听到他的消息,良沁的心都是刀剐般的难过。
“怕也不过是说说。”六姨太摇了摇头,“沁儿,他若是赶走了扶桑人,天下还在他手里,他又哪能抛下江山,来陪你们母女过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良沁听着母亲的话,心中便是涌来一丝酸楚,她没有说话,只无声的垂下了双目。
三个月后,扶桑偷袭美利坚军港,美利坚参战,有了盟国相助,战势逐渐扭转,属于江北军,属于全中华的胜利,已是指日可待。
半年后,江北,北阳。
傅良澜这一日起的极早,她坐在梳妆台前,细细的梳好了头发,她今年已是三十八岁了,无论平日里如何精心的保养,她的鬓角已是有了白发,眼角的皱纹也更是深刻起来。
她画好了妆,换了身裁剪合身的旗袍,披了件羊绒大衣,走出了主楼,司机已是开车在那里等候,傅良澜上了车,让司机向着疗养院行去。
这两年,谢振琏先是在军校读书,而后则是跟随父亲上了战场,如今,谢振琏已是被授予了少将军衔,傅良澜每逢想起,都深感安慰。
至于谢瑶,也是去了女校读书,一周回家一次,偌大的一个官邸,只剩下傅良澜一人,偶尔,她会如今日这般,盛装打扮,去见一个人。
汽车开到了疗养院门口,傅良澜下了车,缓缓走了进去。
“夫人,您来了。”看见她,顿时有人迎了上来,毕恭毕敬的在前面领路,带着傅良澜向着齐自贞的病房走去。
“她这些日子怎么样?”傅良澜淡淡开口。
“回夫人,齐夫人近些日子略有好转,不发病的时候,倒与常人没什么不同。”医生恭声回道。
“是吗?”傅良澜声音很轻,似是自言自语,说话间,两人已是来到了齐自贞病房前,傅良澜向着里面看去,就见齐自贞安安静静的坐在轮椅上,一年前,她曾趁着护士不在,从三楼的阳台上跳了下去,没有死成,腿却摔断了,自那之后,楼上的窗户全是安上了护栏,而她的余生,只能伴随轮椅度过。
傅良澜走进了屋,看着齐自贞的侧颜,不过短短几年的功夫,齐自贞老的厉害,此时的她头发花白,眼眸呆滞,看起来直如寻常的老妪,再无当年丝毫的明艳。
“我们胜利了,”傅良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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