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那双本就水灵灵的杏眼里便含上两旺泪水,咬着唇,满面委屈可怜兮兮的看向安亦池。
安亦池却好似未听见、也未看见她和木榕,只大步朝着墨池走去。
他拉住墨池的小手道:“怎么去了‘逍遥部’,那里全是蛇虫蛛蚁,岂是女子该去的地方。”
他话音刚落,身后的严怡清身子一晃。紧接着便听她说道:
“盟主大可放心,肖姐姐有我护着,自是无碍的。”那声音娇弱温柔,听起来能让人生出无限的怜惜。
墨池低头抿唇一笑,她不想打断人家的表演。
安亦池转过头看一眼严怡清,面具下的眉头皱了皱,对木榕道:
“木梧最近有些事情要办,‘墨子堂’最近这一批机关暗器你盯紧些,有事情随时联系。”
说完,拉着墨池转头离开,自始至终,没有与严怡清说过一句话。
严怡清咬唇,整张脸因为尴尬和气愤涨的通红。
木梧瞥一眼沮丧的严怡清,嘿嘿笑道:“清妹妹啊清妹妹,说你多少回,收起你的那些个小心眼儿。
主子可不像老七,会吃你那一套。哎——孺子不可教也。”
说罢,扭着水蛇腰追他的主子去了。
严怡清也不反驳,只杏眼低垂,喃喃道:“六师兄,你也不能理解我吗?”
木榕拍拍她的肩膀,轻轻叹息一声:“清儿,这么多年,主子的性子你还不了解吗?若他对你有情,又何须你去讨好他?
对他而言,你只是师父的女儿,师父与他有恩,所以他会尽力给你你想要的,但这想要的东西里面绝不包括他。
今日你也能看见,主子有了在乎的人,清儿,你切记,万万不可对肖娘子不敬,否则六师兄也保不了你,切记!”
说罢,他朝着安亦池离去的方向追了过去,走几步,又转过头来,犹豫片刻道:
“还有,虽然肖娘子比你高半头,但实际上比你还小一岁,下次不要叫人家姐姐。”
说完,他疾步而去。
剩下严怡清一人立在冰冷的石子路上,轻轻的苦笑两声,才终于咬唇,任泪水哗哗落了下来。
安亦池几人沿着来路返回,到城南别院时已过二更。
丝音早已醒过来,服了药后一直在别院门口焦急的等着墨池。
第二日过了辰时,一辆标记着安府徽标的马车悠悠哉哉,把墨池和丝音送回了韩府。
丝云楼,刚刚给老夫人请安回来的韩嘉卉和韩嘉南坐在院中的凉亭里。
韩嘉卉面色十分憔悴,她昨夜几乎一夜未眠。
韩嘉南叹息一声,将石桌上的一碟果子推到韩嘉卉面前:
“大姐姐,母亲不过去庄子待一年,乡下安静,母亲最近这两年身子不爽利,去庄子也可以安安心心的修养。
所以,母亲去庄子小住,也未必是坏事。倒是大姐姐,何必事事好强,总是苦自己呢?”
☆、第九十八章 恨由心生(加更)
韩嘉卉转过脸,狠狠的剜了妹妹一眼:“我常常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亲妹妹,为什么你的性子如此懦弱绵软?
你自己万事不争也就罢了,眼看母亲被人欺负,作为女儿,你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
去了庄子,交出中馈,母亲还剩下什么?昨日祖父让三婶这一年帮着主持府里的中馈,却被她虚伪的推脱掉。
她明明知道,祖母博名声,不可能管理家中的事物。可她也不管,府里的中馈总不能交给二房那个病秧子。
那就只能先由程姨娘管。
三房母女俩这是眼睁睁的想看咱们大房的笑话,若程姨娘主持中馈,岂不是让咱们圈子里的姐妹看足笑话?”
姐姐的一番斥责并没有令韩嘉南脸上的神色有半分变化,她仍然平静的说道:
“大姐姐,母亲下午就要走,昨日那事分明是你的主意,她却独自担下责任。
我想,母亲就是希望大姐姐能好好的,才会这么做。
大姐姐,四姐姐不是个绵软的性子,她的思虑心机远在你我之上,而且,你真的看不出,安府上下对她的态度很不同吗?
她为人机敏,三婶也是个不好惹的,加上祖父对三叔又极为重视。
试想,大姐姐,你又有多少底牌与她相争?
依妹妹看,四姐姐的性子,倒是个豁达的。大姐姐,若你不再针对她,相信以往的恩怨她也不会锱铢必较....”
“够了”。韩嘉南的话尚未说完,韩嘉卉便‘呼’一下站起身。
妹妹的一番话气的她胸口疼。
她来回在凉亭里走动,声音激动的近乎颤抖:
“这就是你的想法?我是你的亲姐姐,你却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那贱人不过是个小地方来的丫头,安老夫人被她单纯的表象暂时迷惑罢了。
论才、论貌、论性情,在长安城里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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