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只是认真的拿着放大镜观察着象牙,一边还不断夸着:“好物,好物,真乃稀世珍品。”这颗象牙,表皮油光铮亮,淡淡的发点黄色,根部有十五公分,弯弯的有两米长。“这可是真正的西伯利亚猛犸象牙化石,有意出手吗?鹰洋五千,怎么样?”老板开出价码来了。冯麟阁从赫哲人的“能买一个村子,”的话里,分析计算,这个象牙应该值几万块。“先和他要要价,”他挥了挥手,伸出两个手指,“两万块。”效罗翻译成满语明确要这个价。“这生意不好做啊,再商量,再商量。”老板拿出酒来,倒了两大碗,那酒香的直窜鼻子。“想放倒我们,再来骗,没门。”冯大掌柜故意用含糊不清的话和效罗说,“今天不喝,明天,明天。”老板极不情愿地看着他俩把象牙又包起来。冯麟阁问老板:“请问,在哪里有旅店,我们能住下?”老板一听,眼睛又亮起来,连忙说:“我这里,后院,住后院。都是朋友,不收钱,不收钱。”老板又殷勤起来,让伙计把后面一间空房子整理了一下,铺了两个垫子,就把他俩留下了。晚上,老板让伙计送来一盆俄罗斯的罗松汤,还有一个大列巴,配了一小碟腌黄瓜,一小碟白猪油。躺在房间里,看着这些吃的,这几天这个饿呀,累呀,一下子就全来了。他二人吃饱喝足,四仰八叉的就睡着了。你说这老板,那气是不打一处来呀:“这两个鱼屁匠!”东北人骂人特狠,“我白天没拿下你们算我笨,今晚再不收拾你们···。”刚来海参崴,就听说西伯利亚有一种象牙化石,可雕可藏,在地下几百万年,俄罗斯人都拿房子换,老值钱了。老板一直就想得到猛玛象牙,可这三年,光是听人讲故事了。今天到了手边,那能让他溜走!“嗨,要是回价一万,就没这事儿了。说实在的,要在奉天,五万还是低的呢。”送饭的时候,才发现méng_hàn_yào没了,就往汤里放了些麻油,这东西吃了也迷糊。老板自己有一条货帆船,他把水手叫来四个告诉他们:“绝对别在院里动手,我不愿见血,装进麻袋扔到海里,要利索点。”水手们拍着胸脯给老板做着保证:“老板,你就瞧好吧。”夜里,这爷俩呼呼大睡,这些贼可就进来了。效罗把象牙和自己绑在一起,他们怎么也拿不下来,一个小子急了挥刀说:“杀了算了,再往开解。”另一个水手制止他:“别,按掌柜安排的来,这宝物不能见血。”这时冯麟阁忽然醒来,一下子坐起来,大喝一声:“你等何人,敢在老爷这里动粗。”这几个水手,一下给愣住了,这哪里是俄罗斯的赫哲人,分明是大清的官差!这些水手本来就是在中国犯过案的,跑到海参崴就是躲事来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几个人扭头正要撒丫子跑呢,忽然听到绿林里的行话:“你们这几个毛贼,东风刮来西风让,是溜子还是空子?绺子老大是谁?”这几个小子一看,“哎吆,这是个里手行家,不是官差啊。”一个领头的先说:“是溜子,老大名震奉天,说出来怕你没魂儿。”几个水手壮了壮胆儿,把油灯点上,一手提刀一手拿灯到两个人面前一照,只见那雄赳赳的刀疤脸上,眼睛瞪得溜圆。四个人马上匍匐在地,喊着:“啊呀!冯大人?”把刀一扔,那头在地上敲得“咚咚”响。“您这不是天神降临吧···,我们···冒犯了大掌柜,求您原谅吧。”天下真是无巧不成书,你看,在这俄罗斯,竟也有冯麟阁的人马。
“大掌柜千万别杀我,我也是没办法,不知你老在此,放一条生路吧。”这些水手们把老板从美梦里揪出来,又把老板捆起来,交给冯大掌柜处置,冯麟阁说:“知罪就好,咱们公平交易,用象牙换你的货船。”老板感激涕零,“大掌柜,像我这样的小蚂蚁,几千几万个也叫您抹了。那一个象牙值十条船那。”冯麟阁嘱咐他:“今后做买卖,要好好善待中国人。”
这船是条新的,是俄国造的双桅杆双撸帆船,能载一百吨货,船上有十个水手,都愿意和冯麟阁回去打天下。这水,粮食,都装得足足的,还藏了十几支俄国步枪,运了一船的货。这几天风向也对,“不能空跑,再说行空船俄国人也会怀疑你,盯着你。”老板提醒着。准备开船了,冯大掌柜向永顺斋古董店老板要求说:“以后你这里也是我的联络点,定期捎个信来,可以吗?”“放心,有一点懈怠,要我的命。我这也就入了您的伙了。”老板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头,对冯麟阁说:“大掌柜放心,我的一切都是您冯大掌柜的。”
回家的船终于启航了,冯麟阁向船上所有的水手宣布:“这是我亲侄子”,他特意把亲字说的清楚,“谁敢怠慢他,就提头来见。”水手们齐声回应:“头儿,您就放心,这小少爷就是我们的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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