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办法,你等着吧!”
她简直随时都能想出一百个法子,让她这个爹答应跟着去甘州。
想到玉芝的机智伶俐,王氏也笑了起来。
很多事情在她看来是很难办的,可是玉芝总是能轻轻松松妥妥当当办好。
玉芝仿佛永远不怕事,也不怕麻烦。
看着黯淡光线中玉芝灿烂的笑脸,王氏笑容加深,心道:感谢老天,让我的玉芝这么好……
玉芝乐悠悠计划道:“娘,这些玉米咱们留一点点自己吃,其余都卖了吧!”
王氏心里虽然有些舍不得,却依旧答应了。
玉芝想了想,又道:“娘,你瞒着我爹,私下问一问我舅舅舅母和二叔二婶,问他们愿不愿意买咱家的卤水,一砂锅卤水卖六两银子,我负责一年加一次香料,一次只要六两银子,能保证这锅卤水还能再用一年!”
王氏闻言,眼睛一亮:“我这几日就找机会问!”
一个大砂锅六两银子,家里如今总共有十五个大砂锅,可是能卖不少银子了!
玉芝眼睛看着外面白花花的倾盆大雨,笑吟吟道:“娘,您到时候就说实话,他们不愿意买的话,也没关系,我应该很容易就能卖出去!”
不知道多少人来打听她的卤水的配方,都被她拒绝了。
不管是西河镇还是这尉氏县城,都有人试着做卤肉,却都因为色香味和她做的卤肉差得远,生意和她这边没法比。
若是确定舅舅家和二叔家都不买她的卤水的话,那她就要放出风去,应该很快就能卖出去。
晚上的时候,玉芝说到做到,就是不让陈娇娘吃饭了。
陈娇娘气得要死,站在那里一跺脚,水汪汪的杏眼却看着陈耀祖:“大哥!你看,你家玉芝欺负我!”
陈耀祖快被这个妹子逼疯了,一声不吭,自顾自吃着饭。
玉芝、王氏和阿宝也都不看她,一家人自顾自夹菜吃粥,没人理她。
今日虽然下着雨,可是卤肉和桶子鸡卖得很快,卤肉馆下午就打烊了,一家人得以聚在一起安安生生吃一顿晚饭,谁也不愿意因为陈娇娘败坏了心情。
陈娇娘见没有人帮她,也不吭声了,在旁边站了一会儿,趁人不注意,忽然伸手抢了个馒头就跑了。
玉芝:“……”
陈娇娘恨恨吃完了抢来的那个馒头,又喝了一壶茶,有些坐不住,起身到门口看了看,见雨已经停了,这才松了一口气,又回到屋子里,重新用桃红香膏晕染了嘴唇,对镜照了半日,又换了好几遍衣服,这才作罢。
待到了约定的时间,陈娇娘便趁玉芝她们都在忙,悄悄溜了出去。
雨刚停,天又黑了,桐叶街又有些偏僻,此时街道上空荡荡的,并无行人。
陈娇娘刚探头看了一下,就有一个披着油布蓑衣的人走了过来,轻轻叫了声“娇娘”。
听出是武福全的声音,娇娘忙迎了上去,低声问道:“信送到许大人手里了么?”
武福全笑嘻嘻道:“不是有你给的那五钱银子么?小厮接了银子,就带我去见许大人了,许大人亲口答应今夜子时来与你相会!”
娇娘一听,欢喜得浑身都酥软了:“真的么?”
她上次不过见了许大人和周大人凑了上去,就被许大人和那位周大人关了好几日,因此这次不敢再像上次那样勾搭,特地写了一封情书托武福全送给许大人,没想到许大人居然应了!
武福全的眼睛藏在湿淋淋的兜帽里,看不清楚,他似乎在笑:“自然是真的!”
娇娘骨头作痒,浑身荡漾:“那就子时吧,子时的时候我在后院西北角搭一个梯子,让许大人过来就是,我在正房等着他!”
她忍不住又埋怨了一句:“陈玉芝把我当贼一样提防,一到晚上,前面门面锁了好几道,后面灶屋也锁上,夜里我连出去都不方便!”
武福全又安抚了一句,便转身要离开了。
陈娇娘正要进去,忽然看到西边有个黑影,像是有人在等着,忙拉住武福全:“西边那人是谁?似乎在等你!”
武福全随意道:“是我的伴当李福安!”
他如今跟着姐夫的恩主孙大官人做小厮,这李福安也是孙大官人的小厮,两人臭味相投,是做坏事的好伴当,常常焦不离孟。
陈娇娘不疑有他,和武福全分了手,悄悄又溜了回去。
经过院子的时候,她恰好看到灯火通明的西厢房明间内,王氏正夹了一个鸡翅膀给玉芝,玉芝笑眯眯接了过去,阿宝挨着玉芝坐着,好看的小脸上满是笑意。
陈娇娘心中恨极,恨恨道:王氏,陈玉芝,阿宝,等老娘成了许大人的心上人,看老娘怎么治你们吧!
晚上该歇息了。
阿宝打着灯笼,跟着玉芝一起先把灶屋的门锁上,又把前面卤肉馆的两道门都锁上了。
锁好门之后,玉芝和阿宝穿着木屐,打着灯笼,把家里前前后后都检查了一遍。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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