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看的,诸位都散了吧,各自回房歇息!”赵子良挥着双手遣散围观人群。
接着又把什长王灿拉到一边吩咐道:“将这几个受伤贼人带到驿站的空房间进行审讯,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撬开这些贼人的嘴,看看他们是否还有同伙?除了城北货栈那一处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落脚点和联络点?都清楚了吗?”
“伙长,我明白了!”王灿答应一声,招呼兵丁们将几个受伤的贼人带进空房间审讯去了。
赵子良找到驿丞要来针线和烧酒,找了几个驿兵打了几盆水一起来到四个伤兵休息的房间,他先用毛巾沾了烧酒将伤兵们的伤口清洗干净,清洗伤口时,兵丁们一个个疼得哇哇大叫,赵子良全然不顾,为了不影响接下来的事情,他命人将伤兵们捆绑,不让他们动弹。
将四个伤兵的伤口清洗干净之后,赵子良用针线将伤兵们的伤口一一缝合,伤兵们都疼得满头大汗,没有麻药,这也是没有办法。
此时一个兵丁领着一个背着药箱的中年大夫走进来,向赵子良行礼道:“良哥,大夫请来了!”
那大夫连忙行礼:“军爷好!”
赵子良拱手道:“先生不必多礼,我手下的兵丁有几人受伤,请先生给他们治伤,让他们尽快痊愈,酬劳方面定不会少,还望先生多费心”。
中年大夫连声答应:“军爷放心,我定会尽全力!”
在查看了伤兵们的伤口之后,那中年大夫惊奇道:“这······究竟是谁人想出用针线将伤口缝合起来的办法?这是实在是妙,大妙啊!”
赵子良笑道:“不才,正是区区在下!”
那中年大夫闻言连忙对赵子良拱手鞠躬道:“军爷能想出这个办法处理伤口,这对伤者的伤口恢复肯定有巨大的好处,会加快恢复速度,陈某今日真是大开眼界,受教了!”
赵子良打量了这中年大夫一下,问道:“先生也是汉人?不知道先生怎么称呼?怎么会再此行医?”
“不敢称先生,在下陈明谦!二十年前被发配来了这疏勒镇,为了维持生计,只能重操旧业!”
“原来如此!”赵子良点点头,看着那四个伤兵说道:“这用针线将伤口缝合的法子虽然好,只是没有麻药,在缝合的时候伤者却是疼痛难忍”。
陈明谦闻言问道:“不知军爷说的麻药可是麻沸散?如果是麻沸散的话,我这里还有一些,给这几位军用了之后能会减轻一些痛苦,再在缝合的伤口上敷上一些疗伤药,用干净布匹包裹就行了,另外我再开几副药,配合疗伤药服用,休养十天半个月就能痊愈了!”
赵子良听了陈明谦的话,顿时惊喜道:“先生有麻沸散?能不能卖给我?”
陈明谦心里有些纳闷,这军爷怎么这么惊喜?麻沸散又不是什么稀世奇药,配制也不是很麻烦,原料中有一味药虽然要从南方运来,可在这安西也不是买不到。
尽管搞不明白,陈明谦还是道:“我店内还有几斤,不知道军爷要多少?”
在后世,麻沸散的配方早就失传了,赵子良却不知道在唐朝这偏远的疏勒镇居然还有大夫知道麻沸散的配方,这怎么能不让他震惊?
兵丁们在训练和作战时受伤是家常便饭的,如果能够大批量采购到麻沸散,这将会极大的减轻伤员们的痛苦,麻沸散和外伤药可以当做战略物资来储备,如果可能,他甚至想向朝廷建议,囤积麻沸散,至于外伤药,军中并不缺乏。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什长,人微言轻,说得话只怕没有人引起重视,只有在身居高位之后说的话才能引起朝廷的注意,不过别的管不了,倒是可以为自己手下的士兵们多多考虑,采购一批麻沸散也花不了多少钱。
于是他对陈明谦道:“你先将你店里的存货都卖给我,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拜托先生为我配制麻沸散,日后每个月我都会定期派人过来采购十斤,如果需要增加采购量,我会派人提前知会先生,不知先生可否愿意做这笔生意?”
有生意上门,当然要做,陈明谦也要吃饭,再说他觉得赵子良这个军爷不像其他军爷一样蛮不讲理,挺和气,也好说话,跟这样的军爷结交只有好处而没有坏处,说不定日后还能指着这位军爷关照一二,他连声答应:“承蒙军爷看得起,我当然愿意了!”
赵子良高兴道:“好,这件事情就这么说定了,那么就请先生为他们上药和开方子吧!”
陈明谦很快给四个伤兵敷上疗伤膏药,用干净的白麻布包裹之后,又开了一副汤剂的药方,赵子良拿出一串铜钱给了陈明谦,又指派一个兵丁跟过去抓药。
送走陈明谦,赵子良来到了审讯贼人的其中一个房间,房间内传来贼人被鞭挞之后发出的惨叫声,听得让人有些心里瘆的慌。
王灿见赵子良进来,报告:“良哥,城北大顺货栈的老板尼葛罗已经招了,他招供说他就是突骑施在疏勒镇的细作头目,城北的大顺货栈是他们其中一个落脚点,至于还没有隐藏的细作和其他的落脚点,他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还供述他曾经有一次看见从突骑施派来与他联络的人进了城东的皮货店!”
“城东皮货店?看来这个皮货店也很可疑!”赵子良说着,又问道:“其他四个呢?还没有招供吗?”
“我们用了一些手段,他们看上去都只是小卒子,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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