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地看他。小年轻缩头缩脑的,满脸的苦笑。徐飞才知道他这段时间来憋得辛苦。
但他怎么拿这种事情去问梁轩。隔几天和梁轩拍对手戏,两人排练过,徐飞踌躇片刻,还是拿了瓶水递给梁轩:“小余送的。”
梁轩没接,低头看了眼,好一会说:“我看他刚才拿给你的。”
徐飞被戳破,尴尬地抓了抓脖子:“呃,借花献佛呗。”
他又把水往梁轩那边送。梁轩却扭过脸,平淡说:“你喝吧,我自己有。”去了他助理那里。徐飞看了会他背影,回过身,冲余裕宽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
好在剧组里其他人和余裕宽都还好。他又勤勉肯干,好学好问,连侯远都夸了他几回。徐飞再和他出去晨跑,还是试着笨拙地宽慰他:“梁轩有时候是这样,比较冷漠的。但他也不是故意针对你……你不必放在心上。”
余裕宽真诚地和他道谢:“谢谢你,学长。”隔天拿了一大堆的吃的送到徐飞房间里去:“我妈寄来的,都是些手工做的零食。”
徐飞也不吃这些东西,拿了去片场,和余裕宽一道分给剧组的人。几个助理导演开余裕宽的玩笑,说他“是徐飞罩着的人了”。余裕宽摸着头傻笑,也不反驳。徐飞有心要解释,但看他那副傻不愣登的样子,又心里一软,就让他们胡说着过去了。
渐渐的,剧组里都知道了徐飞和余裕宽关系挺好。片场里平时几个看人脸行事的,本来瞧余裕宽肯做事,都明里暗里地使唤他,也慢慢不再随便拿他差遣。吃饭时余裕宽说给徐飞听,徐飞还挺惊讶:“我也是这么有面子的人了?”
余裕宽笑说:“他们肯定是怕你说给梁轩知道。”
徐飞瞥他:“你是在笑话我狐假虎威吧?”
“哪儿呀,”余裕宽赶忙抱徐飞的大腿:“学长如果狐假虎威,那我就是狐狸屁股后头的一只猴子。”
徐飞被他闹得没脾气,赶了余裕宽走。余裕宽却还硬赖着,又掏出包烟,要给徐飞点上:“我同学带给我的万宝路。”
侯远端了餐盘走过来。看余裕宽闹腾,笑道:“这小弟收得不错。”
徐飞抬起头,却看到侯远旁边站着的梁轩。他还穿着戏服,脸上也画着油彩,叫人看不清他的表情。“食堂里还是不要抽烟。”他说。余裕宽讪讪地把烟收了起来。
周末时大家又一块出去。有人在角落里自弹自唱,侯远喝多了,嚷嚷着:“不好听!”一点点导演的威严没有。余裕宽听了,眼睛一亮,起哄道:“飞哥唱得好。让飞哥去唱。”又告诉侯远:“飞哥大学时候组乐队的,还出过单曲呢。”
侯远道:“真的?”要徐飞去台上唱歌。徐飞满心的不乐意,瞪了余裕宽好几眼,但还是拗不过侯远喝醉后的劲头,拿了吉他上台。
“飞哥,我要听《情迷的网》!”余裕宽在底下不怕死地喊。徐飞又瞪他,凑近了麦克风问:“我是点唱机吗?”酒吧里哄堂大笑。
但徐飞还是弹了前奏的和弦。《情迷的网》是他组“色迷”时候作的曲,那会喜欢上了隔壁夜场里一个跳钢管舞的女生,隔几天就去捧场,赚的钱全花在她身上。但纠缠了几个月,连手都不给碰——现在想想,他这种一厢情愿的习惯真的是从小养到大。
“秃鹫从高空向我扑下。”他开了口。余裕宽立刻吹起口哨,兴奋得有点过了头,好像这不是个普普通通的酒吧,而是什么演唱会的现场。徐飞无可奈何地指了他,叫他闭嘴,手又拨回琴弦。
“利爪抓住我的胸口,血淋淋地把我的一颗心挖走。”
酒吧里人群逐渐地安静。就听到徐飞在插了电的吉他上迅速地扫弦,琴音带着种不顾一切的嚣张。
“那就挖走吧,奉到你的手里。”
他抬起眼,忽然看到角落里的梁轩。他坐在吧台椅上看徐飞,神情平稳,目光专注。就好像许多年以前——许多年以前徐飞在酒吧里给他唱歌。四周是布置新奇的大厅,异国的人群,还有穿梭来去的漂亮女侍应。但徐飞只看得到梁轩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睛。
徐飞低了头,挨着麦克风唱:“只求你松开那张情迷的网,让我不必窒息。”
“那就挖走吧,踩在你脚下的泥里。”
“你抓着那张情迷的网,将我的一切死死绕紧。”
一首歌唱完,全场给他鼓掌。余裕宽上蹿下跳地喊“安可”,要徐飞再来一首。徐飞把他凑过来的毛脑袋推开,说:“等会再唱。”去吧台那里问酒保要酒。谁知喝了没两口,梁轩突然走过来。
“你不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吗?”他说。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地说话。徐飞有些发怔,不明白梁轩是什么意思。“什么不合适?”
梁轩抿了嘴看他。好片刻说:“即使再喜欢他,你也应该收敛一点。”
徐飞更加摸不着头脑。“喜欢谁?”
梁轩嘴角翘起,露出个嘲讽的笑容。“徐飞。”他低声地叫徐飞的名字。“剧组里已经有人在说你和余裕宽的闲话。说你们俩关系不正常——说你在潜规则这个小年轻。你知道吗?”
徐飞的眼睛慢慢地睁大了。他近距离地看到梁轩的那张脸,英俊的,冷淡的,让徐飞再一次明白他是有多么的痴心妄想、不自量力。
“关系不正常。”他说:“关系不正常?”
梁轩侧过了脸。“我只是想提醒你……”
“去你妈的关系不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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