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日光均匀地涂抹在静谧的林荫小道上。当夏风轻轻拂而过时,无数被树叶切割出的光影便不断地在地上晃动,而其中一些流溢着缤纷色彩的光影,则悄然陈铺在李牧好看的侧脸上。
昨日傍晚李牧在说出缺钱的困境后,鹿渊也就是那老叟,很痛快地拿出了一块玉佩说是能抵半一副药的钱。而剩余的则需李牧自己筹措。
所以,一大早李牧就起床。准备领取李氏一族给予族内子弟每月的例钱。虽然不多,但李牧已经四五年没有领取过了,由此,所累积的数额也是很可观的。
当李牧走到李家帐房时,帐房的门口已经聚集了一大半的族人。其中有些看到李牧,议论纷纷,幸灾乐祸。但多数是抱着关切的目光。其中更有些与李牧打招呼。
“牧哥儿。”正与人交谈的李牧听到人群中的一声呼唤。
“二牛,你也来了。”李牧回头看去,是昨日同他一起卖药的族中弟子之一。
“是啊,你来干嘛?”待走近,二牛急切询问道。
“领例钱。”
“领例钱?你都四五年都不管这个例钱了,现在怎么又来了?你缺钱?”二牛关切道。
“不缺,但是是我的,我总是要拿的。”李牧道。
“昨日的事我都知道了,你需要帮忙的话尽管说,做兄弟的别太见外了。”
“那是肯定的。都好久没吃婶娘做的榛子酥了,我可是又馋了。”看着一脸诚恳的二牛,李牧心中一暖,便嬉笑着说,似乎早已放下昨日的不快。
“你这馋鬼。想吃就来啊。客气什么?”二牛看着李牧,责备道。
李牧不好意思地挠头,正欲张口。帐房门口一个冷漠的声音道:“李牛快来领例钱。”
“哎!”二牛应了声,道,“牧哥儿,我去了啊。”之后,就急不可耐地跑进了帐房。
李牧看着,摇头一笑。待得他视线再次投向人群,却发现一个极为不善的目光正打落在自己身上。
李牧与这个目光的主人对上时,嘴角扯起一个冷淡的笑容。
那目光的主人察觉到了李牧的不屑,从人群中走了来。
旁人见此都纷纷避开。
“哟,昔日不见你来领例钱,今日却来了?是不是赔了温家那一半的损失,把底裤也给赔了?”说话的是大长老最疼爱的小孙子,比李牧小两月的堂弟,李恒。
话毕,李恒身后几名随他而来的李氏子弟都是一阵嘲笑。
“是啊,不可以吗?”李牧淡然道。
“可以,当然可以。只是看到你如今这幅没了族长嫡子气势的模样,实在是大快人心!”见李牧言语间平和,无丝毫生气的迹象,这李恒气就不打一处来。
“哦。但你如今成了族长的嫡孙,也没见你有何气势。”李牧微笑道。
只要不傻就可知道,这李牧话中是暗指李恒是他的儿子。
“狗东西,你父亲已经不是族长,与我说话还如此硬气,你……”李恒咬牙切齿道。
“啪——”
那李恒话还没说完,李牧一巴掌就打在了他脸上,厉声道:“骂我?不敬兄长,依照族规赏你一巴掌。”
“李牧,你,找,死!”李恒捂住脸颊,一字一顿道。他眼中闪烁着如火般的怒意。却是不敢动手,因为李家确实有着这样一条族规。
“那……要不要和我较量下?”李牧说完,嫌弃地拍着刚才打了李恒的手掌,似乎很脏。
“来就来,当我怕你还是?”
尽管两人实力相当,以前较技,李恒都会有意或无意地顾及李牧的族长嫡子身份,刻意相让。现在李如山已经不是族长了,自己又摇身一变,成了族长的嫡孙,也就不再有所顾虑。
由此,才有这样的底气。
“甚好。不过,你我二人较技,不赌点什么是不是太可惜了?”李牧循序善诱道。
“好。你说,赌什么?”李恒微阖双眼,细小的眼缝流溢出一丝阴狠。
“一年的例钱。”李牧伸出一根食指道。
“好!”
闻言,周遭李氏子弟都是一震,这李恒往日与李牧较技都是输的,今天怎么这么有胆气了?而且还敢应下一年例钱的赌注,找输呢?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打输了可不要告诉你爹哦。”李牧道。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李恒说完,右拳一挥,奔李牧胸膛而去。
李牧不耐烦地轻轻一侧身,轻易地躲了过去。
李恒不管不顾,左脚支地,一个转身,身上衣带翩然而起,乍看去,真他娘的飘逸、不凡。
围观的李氏子弟都忍不住喝彩起来。
因为,李恒施展的,正是李氏一族独有的黄阶高级斗诀:缠腿。
斗诀是指将元力外放,附于一招一式中增大威力的方法。等阶划分与元诀相同。练体境修炼,主要锻炼身体。
李恒以练体境五层的修为施展到这个程度,实属难得。
可那李牧又是一侧身,又轻轻地躲了过去。
被李牧两次躲了过去,李恒心里一恼,当下出脚又加了几分劲力。直想着要将李牧一击而溃。
可当李恒一施展出来,就觉得增加了几分劲力的右腿一重,他抬眼一看,竟是被李牧用李氏一族的黄阶中级斗诀千叶手给硬生生地抓住了脚踝。
霎时,围观的人群又是一阵喝彩,李牧这一手玩得漂亮。
听着耳边的喝彩声,李恒眼中透出一抹得意——鱼上钩了。
李恒眼中的得意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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