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二,朝堂与民间一时炙手可热的新科状元终于衣锦还乡。
那时黎秋的肚子已经微微隆起,李怀璟见着她俏生生立在那儿的一刻,当真比放榜之时更欣喜。原不过是句玩笑话儿,这姑娘竟真揣了个娃娃来迎他。
陌山村的老老少少无不感叹李家二郎好福气的,先是娶了个天仙似的媳妇儿,又是蟾宫折桂青云直上,归了家又得了媳妇有身孕的好消息,正是双喜临门呢!看起来李家老大这个穷光棍也能沾沾弟弟的光,赶紧娶个婆娘回来……
李家三人在院子里与前来贺喜的人周旋了大半天才得空进了屋。
李意期瞧着弟弟一身红袍,头顶乌沙的官样,只觉得欣慰。旁的不说,弟妹有了他们李家的种儿,二弟又有出息了,他也是不愧对爹娘的在天之灵了。
李怀璟先是攥着黎秋一番嘘寒问暖,又吩咐了下人去镇上请大夫过来,小姑娘肚子里的娃娃不仅是他的侄子或是侄女儿,更是他名义上的孩子,当然要仔细些。黎秋自己知道自己的身子如何,这四个月来,小家伙半点没折腾过她,但见李怀璟这兴冲冲的模样,也就不拒绝他的好意。
交代完大大小小的事儿,李怀璟终于肯闲下来喝口茶水了,“大哥,秋儿,此番回家我也待不了几日,圣上要我尽快回京复命,这趟巡查,我倒也是收获颇丰。”
说完,他眉眼含笑地看向女孩儿。
黎秋颤了颤垂下的眸子,她似乎知道李怀璟要说些什么了……
李意期注意到小姑娘异样的神色,也不避讳地拉过她微凉的小手,放在掌心轻揉。
李怀璟的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顿了顿,随即错开眼,看着黎秋微红的俏脸:“秋儿,你的身世我已全部知晓,前礼部尚书黎安泰黎大人便是你的父亲……而你,是朝廷至今未曾寻到的要犯,黎秋。”
“二弟,莫要胡说八道!”李意期猛地站起身,将女孩儿护在身后,双目怒张,瞪着他的亲弟弟。小丫头怎么可能是什么朝廷要犯,他半分也不信。
黎秋神色如常地扯了扯男人的手,示意他坐下,半晌才看向神情肃穆的李怀璟:“那么李大人,你可寻到证据替我这逃犯平雪?”
到底是冰雪聪明的女孩儿,她知道李怀璟不是奸邪之人,如今又在刑部任职,想必多少有些收获。
李怀璟安抚地,才认真道:“从京城一路南下,司马丞相的恶行充耳闻,我虽掌握了些许证据,但到底还是个四品的郎中,要想连根拔起,还需时日。”
黎秋了然颔首,李意期则是听得是一头雾水,可瞧着身旁的小姑娘却好像什么都懂了……他们究竟在说什么?
“大哥,这些陈年旧事我以后再慢慢告诉你。”黎秋见男人呆呆的样子颇觉得有趣,好心解他的围。
李怀璟却笑不出来,他不曾预料,女孩儿的身世这样凄苦悲壮。他与大哥虽父母早亡,但也不及黎秋一夜之间痛失满门的泣血椎心之苦。
既已入朝为官,说是为黎尚书一家平反也好,说是为天下黎民百姓除去奸臣也罢,他定亲手了结了那只手遮天的司马廷。
***
几日后李怀璟继续南下巡查,小山村和老李家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巍巍大陌山畔,被山脚下这群勤劳质朴的人们开垦出不知多少肥沃的土地。那片层层掩映的葱翠绿意中有一块儿就是李家的苞谷地,李意期正顶着火辣的太阳,在大片的苞谷丰收前除最后一次野草。
黎秋在家做好了饭,迟迟不见男人回来,又怕他饿坏了肚子,索性自己简单吃过,再用食盒装了饭菜,提了一小壶水给他送去。
“大哥,你在哪儿——”
苞谷生得太过高大,黎秋虽听得地里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响,却找不到弯腰劳作的男人的身影。
李意期拉过衣裳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热汗,耳边似乎传来小姑娘的声音,赶紧起身高声回道:“弟妹,我在这儿!”
男人远远瞧见他家的女孩儿提着食盒,满脸红晕地挺着微隆的肚子站在树荫下张望。他曾无数次渴望和羡慕这样的场景,如今,一切成真。李意期欣喜地拨开茂密的绿丛,迈开大步走向他的姑娘。
“大哥,饿坏了吧……”黎秋心疼地看着他晒得黑红的脸,掏出帕子替他擦拭额间细密的汗水,“这么热的天儿,你就不知道歇歇吗,都什么时辰了还不回家吃饭……”
李意期的眸子黑得发亮,女孩儿的疼惜和抱怨半点没听进耳朵里,满心满眼只有那张开开合合的娇艳唇瓣。他觉得自己渴的慌,下一瞬汗湿的粗臂就霸道地搂过小姑娘娇软的身子,铺天盖地的吻堵住了她微嗔又喋喋不休的小嘴儿。
黎秋被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吓得发颤,男人的亲吻充满了侵略性和情欲,疯狂地汲取着自己嘴里的津液,灵活韧性的舌头扫过小巧的贝齿,勾住她香软的滑舌不放。
女孩儿脱力地搂住男人滚烫的劲腰,双腿儿阵阵发软,自从有了身孕,她这身子是愈发敏感了,只被亲了几下,黎秋就清晰地感觉到羞处已经是淋漓一片……
“大哥……有人看见了……先吃饭……”好不容易有了个喘息的机会,女孩儿娇吟着贴着男人起伏的胸膛,闻着他身上浓郁的汗味儿和男人气息,低声催促着。
小姑娘的声音又娇又媚,似是带了软软的钩子撩拨着男人躁动的心。
李意期深深地看了黎秋两眼,拉过她的手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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