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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现在和我一起住。]
许妈妈若有所思地环视四周,[哦~我说要不然家里怎么这么干净呢,还以为这是你刚刚收拾出来的成果。]
许缇脸皮够厚坦然承认,[的确,平日里都是学弟在收拾的。]
[对了,小缇,你说你喜欢的那个人,什么时候领给我看看?]许妈妈喝了口水,问题仿佛在不经意间想起的。
许缇的视线飘忽不定,掰着手指,吞吞吐吐地说到,[那个,他其实就在这里啊。]
[哦,哪儿呢?难道在房间里?]听了许缇的话,许妈妈四处寻找,向房间内张望着。
许缇再次提示道,[就在我旁边啊。]
……
许妈妈脸上的表情迅速僵化,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你再说一遍?]
许缇的言语中透露着坚定,[我喜欢的人,是贺然。]
[你有种就再说一遍!]确认自己前面听到的不是幻觉,许妈妈遏制着怒火,声音低沉地恐怖。
[妈,我喜欢贺然。]许缇用正常的声音重复了一遍,这种在母亲面前能够坦白的感觉让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轻松。
玻璃水杯被重重地掷到桌上,杯里的水旋转了半圈,一些水因为震荡地太厉害而溢了出来,杯中的水就如许妈妈此刻的心情,[你居然敢喜欢一个男人!]
[我喜欢他。]许缇仿佛在陈述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可就是这种简单,才能够让他开心、幸福。
许妈妈被许缇的话噎了一下,深呼吸平定下心情,继而苦口婆心地劝道,[小缇,你们都是男的,你们这是同性恋,是变态啊!]
许缇抬起眼看着她,漆黑如墨般的眸子有着痛苦、有着迷茫、有着质问,更多的是一份单纯的信念,[我知道,可是我就是喜欢他,我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你喜欢上了你不该喜欢的人,这就是错。]
[为什么同性在一起就不被允许呢?为什么异性恋可以得到别人的祝福,而卑微的同性恋就应该被唾弃、被送去矫正呢?同性在一起,有什么错?凭什么异性恋可以得到的认可,我们却得不到!]许缇觉得不公,[同性恋……也想得到幸福啊。]
许妈妈感到不解,[我就不明白了,一个男人而已,他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了他一辈子不娶老婆、不要孩子?]
许缇看向贺然,[我喜欢他,不管他是男是女,我喜欢的就是他,他很好,他会在夏天的时候怕我热给我准备扇子,会在公交车上只有一个位子的时候让我坐下;他会在冬天的时候替我暖手、暖被窝,出门帮我戴好围巾;他会在春天的时候替我在包里放一把伞,下雨了把伞往我那边倾斜,自己大半个身子都湿透了;他会在秋天的时候提醒我天冷了要加衣服,会在我生病难受的时候照顾我大半夜。他会帮我洗衣服、做饭包罗一切家务,可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重要的是,我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开心啊,我觉得只要能和他在一块儿,我就满足了。您真的希望我去找一个女人,和她每天都不开心地过着,还要在下班很累后回到家里都不能使我快乐吗?我已经遇上了一个这么好的人,为什么我要放弃他呢?]
许妈妈的神色有些动容,[你可以找一个你喜欢的结婚啊。]
许缇像个无措的孩子,[我喜欢的就是贺然,您叫我上哪儿去找呢?]
许妈妈的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出来的话变得哽咽,[我知道贺然这孩子对你好,听你这么说我也明白,如果他是个女的,我二话不说一定逼着你把她娶进门,可,他是个男人,这终究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小缇,你再试试好不好,妈不信,妈不信你真的是个同性恋,你一定可以喜欢女人的。]
[妈,对不起,我真的是同性恋。我以前找女人试过,可惜并没有用,就算没有贺然,我还是只会喜欢男人,如果我错过了贺然,就算我遇上比他更好、更优秀的人,在我心里,他也永远不是贺然的位置。]许缇的声音带着一丝期盼,[妈,你放下以往的观念,接受你儿子是同性恋,行吗?您再想想,贺然他除了是个男的,不能给我生孩子以外,他哪里比不上其他人?]
许妈妈沉默着,思考了许久后疲惫地说,[小缇,你们分手吧。]
[妈……]
许妈妈缓缓地说,[你听妈说,你说的妈都懂,你现在喜欢他,他现在也喜欢你,你们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可是到了以后呢?再强烈的感情随着时间的消磨也会变淡的,很多夫妻能够一直在一起的原因,不是因为当时的感情有多深,而是为了家庭、孩子。生活中,哪有不磕磕碰碰的,如果没有一个家、没有羁绊着你们的东西,关凭感情,你们想要永远在一起下去,太难。社会的压力,朋友的疏离,生活中一次次的争吵,都会成为一座座大山死死地压着你们喘不过气来,等到五年、十年之后,你们分开了,再想去寻找一段新的恋情就不再是那么容易,心里也总会有个疙瘩。与其等你们以后痛苦不堪,还不如现在趁早分开。]
[妈,我没有办法保证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但是我们想在一起,想能够永远地在一起,人的一生总是会有许多错误,但活着不就是为了开心、快活吗?我想去尝试,妈,你就让我试一次,好不好?]如果他现在就和学弟分开,那么这两年的牵挂又算什么。
贺然向许妈妈做出了承诺,[阿姨,我没有办法保证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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