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线鱼钩在金陵血案中扮演着重要的角色,朔石斛当然还记得雪霁姑娘当日一番奇妙见解。
“雪霁姑娘说, 这鱼钩的倒刺比寻常鱼钩上的倒刺要小一些,应该是绣花针做出来的。雪霁姑娘认为锻造之法与她常常接触的铸剑一样——”
——“比如说这根簪子就是一根针坯, 我们把这一头磨的尖尖的, 然后刻出倒刺用钳子柠弯,再淬火……啊差不多是这样, 假设这枚鱼钩之前就是绣花针,那只需要进行最后的步骤就可以了。而且你们看。这里就是绣花针的针眼,但是因为钩面有些斑驳很容易让人忽视它的存在。但这恰恰也是这根鱼钩由绣花针做成的铁证。”
当时此言一落众人豁然开朗,小小一根针坯拨开云雾见天明, 然下一瞬便又是暴雨倾盆,清明如昙花一现,那日过后万霞山乱木红痕显现,金线鱼钩便如一粒微尘沫籽沉入海底,就像从所有人的记忆中消失了一样,又像是从未出现。直至今日才又浮出水面重见天日。
这一次,这枚小小的鱼钩,又将引领他们走到哪一步呢?
朔石斛不禁生出万分好奇,“所以阿荃的猜测是?”
“金陵城烟柳之地胜多,除花魁名妓之外,剩下的也论资排辈,排在最末端的自然最卑微,这类人的生命虽然也如草芥一般无人重视,但日子却不至于太无聊。反而天天会被差遣到喘不过气来。”曲荃目光闪烁,似是想起了什么最终摇了摇头,“有时间有精力有闲情逸致去拿绣花针炼造成鱼钩的,也就只有藏在深深庭院中的豪门家姬了。”
自己这位挚友思维缜密是早已见识过的,这下听她一阵分析只觉头头是道,并不太过惊奇,朔石斛点头赞同,“有理,然而金陵城诸多富豪权贵家中皆豢养家姬,人数众多又如何寻起?”
曲荃没有回答朔石斛的问题,而是看着他反问道:“石斛,你觉得阿茅的话能相信几成?”
朔石斛没有考虑过这种问题,倒是有些惊讶,不过既然曲荃提起他也就认真思索了一番,答道:“他已经晾了我们这么多次,这次史桩之死想来他也有愧疚之意,这一次的证词我认为勉强可以全信吧。怎么,阿荃认为时至今日他还有隐瞒?”
“石斛说了全信,可偏偏又在前面加了‘勉强’二字,看来——”曲荃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石斛也觉得他还有隐瞒?”
朔石斛能与曲荃做成挚友,并不仅仅是因为二人志向相同惺惺相惜,能够相互扶持着在这条路上走的很远,还因为二人默契天成,在第一次共同处理案件时,就已经可以通过只言片语便领会对方的意思,多年相交下来,已经只需要一个眼神便能读出对方未宣于口的话语。
“阿茅他说了什么?”朔石斛无奈摇头,与曲荃对视后便没有再对对方所问解答的必要,直截了当的询问阿茅给出的线索信息。
曲荃也不再与他玩闹,“他说,他之前与雪霁说的句句属实。宿王河边深夜垂钓的女子,确是这枚金线鱼钩的主人。”
“宿王河边垂钓的女人?”朔石斛将几个字含在嘴里咀嚼了一下,猛然睁大眼睛,“砍断他双足,抓走他姐姐的神秘女人?”
“如果此言可信的话,确实是这么回事。”曲荃点头,“只可惜,他没看清那个女人的脸。”
二人说道此处皆陷入了沉思,没有看清脸,是否可以从其他地方或许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如果阿茅并没有撒谎,那么这个神秘女人起码有五处疑点。”朔石斛负手在偏堂中缓步徘徊起来,“寻常女子就是夜里出个门都很危险,这个女子却深夜跑到宿王河边垂钓,此其一。第二、金陵城有宵禁,这名女子能在河边安然垂钓,必有能力躲开巡逻,她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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