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兰知干吗?”那老乡往四周看了看,将韩敬拉到一旁低声说,“我跟你说,这个人品行不端,不仅喜欢男人,而且还不要脸去勾引对自己有恩的养父,根本不是什么好货色!他不辞职,这里也没脸待下去了。”
韩敬看着老乡,许久才认真地说了一句:“他是一个很完美的男人。”
老乡惊讶极了,似乎还想辩驳,韩敬已经打断他:“既然兰知辞职了,那他的档案被退到了哪里?”
档案随着工作走。如果兰知有了其他的工作,档案肯定也是要被调走的。韩敬此刻非常冷静。
“他让我们把他的档案直接退回他的户籍所在街道居委会了。”
“哪里呢?”韩敬追问。
老乡替他找了找,告诉了他地址。
韩敬一看,那地址是闹市,附近不远就是兰知以前住的地方,朱诚和杨瑛名下的那一套高层公寓。看来兰知和朱诚杨瑛,还有着名义上的养父母和养子的关系。
韩敬谢谢了老乡,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又去了兰知以前住的那套公寓。
大热天他花了好几个小时穿越整个市区,只为了一个十分渺小的希望。
并没有太出乎他的意料,那套公寓被朱诚出租给了一对小夫妻,根本没有兰知的影子。
韩敬站在公寓的楼下,徘徊着不肯离去,沮丧而不死心。
不远处就是那家韩敬熟悉的小超市。在那家小超市里韩敬买过排骨买过年糕还买过童子鸡。
天色已经逐渐暗下来,华灯初上,空气里都飘着饭香。
不知道为什么,韩敬的眼前又浮现出兰知坐在他对面吃饭的模样。
兰知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很恬淡,没什么话。
不过他这个人,就算不是在吃饭的时候,也是没什么话的。
韩敬很想伸出手,去触碰眼前的兰知。然后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只是在做不切实际的幻想。
韩敬痛苦地蹲了下来。
没有兰知的日子,思念如潮,他觉得自己要发疯了。
他甚至拿出手机,无望地拨打兰知的电话号码。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甜美的女声一遍一遍地回荡开去,和天边绚丽的晚霞城市璀璨的夜景融为一体。
韩敬不知道,从今往后,他的精神寄托究竟该放在哪里?
有一瞬间,他甚至怀疑否定了过去的一年:或许兰知根本不曾存在过,只是他韩敬脑子中臆想出来的一个完美男神形象。
最后,他去了那家。
景依旧,人不同。
韩敬不死心,一个一个地挨个儿问过去:“请问你最近见过兰知吗?”
他得到的答案都是否定的。
很多人都认识兰知,可是兰知并没有怎么和这些人深交过。很多人对兰知的记忆似乎都只是停留在床上。
“兰知啊,”有个西装笔挺的男人醉醺醺地嚷道,“几年前他不是和t集团的那对开房玩双龙,结果把两个1一起玩到急诊室里去了吗!我们都听说过,大名鼎鼎,如雷贯耳,不服不行啊!”
旁人也醉了,神志不清地跟着附和:“是啊,是啊。兰知颜正身材好,床上又放得开,以前可是我们这吧里最有名的0号啊。话说……他已经很久没有来了吧?”
“可能换别的地方去玩了吧?”
酒吧里的音乐嘈杂,充满了情欲的气息,韩敬被挤在拥挤的人群里,只能从他们的嘴里拼凑出关于兰知支离破碎的记忆片段。
其实韩敬在听别人讲兰知的fēng_liú韵事的时候并没有什么难过或者不爽,相反,他感觉到很安慰。因为他从那些记忆的片段里感觉到了一个实实在在的兰知。兰知活生生地存在过,和人说过话,和人喝过酒,和人开过房。
兰知,并不是韩敬臆想出来的人物。
韩敬被人群挤来挤去,脑子里浑浑噩噩,就像是随波逐流的浮萍。最后,他感觉有一只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韩敬。”一个面孔陌生的男人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韩敬回头看着对方,觉得对方的声音听上去很熟悉。
“你怎么想到来这里玩了?”对方问他,见他一脸迷茫的样子,就笑着把手伸出来,“对了,我们还没有正式见过面。”
韩敬狐疑地和这个陌生男人握了握手。
“我叫柯振楠。”对方很淡定地介绍自己。
韩敬一听到柯振楠的名字那可是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兰知性命危在旦夕,韩敬无奈之下向柯振楠求献血,结果吃了一个大大的闭门羹。
于是韩敬立刻狠狠白了他一眼。
柯振楠倒是对韩敬很有耐心,他对韩敬不了解,可他对兰知是有所了解的。
兰知那一天在他公寓里坚定地说:“我愿赌服输。”一句话,让柯振楠对韩敬产生了浓烈的兴趣。
是怎么样的床上功夫怎么样的“神器”才能让兰知这么苛刻挑剔的人宁愿去放手赌博一次呢?柯振楠想当然地认为兰知是看中对方的身体条件,因此很想亲自尝试一下。
所以他也不生气,又邀请道:“韩敬,你要是没事的话,不如一起喝一杯?”
他知道韩敬没什么钱,就又补充一句:“我请客。”
韩敬怎么会被这种蝇头小利诱惑呢?他现在的脑子里只有兰知了,根本装不进其他任何的男人。
“你最近见过兰知吗?”他开门见山地问柯振楠。
柯振楠被问得颇有些无趣,摇头:“没有。他不是住院养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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