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落山以後再来。]
凡·赫辛意识到德古拉比他想象的更难控制,他甚至愿意阳光下在把自己烧得像一根火炬──但其他人显然没有他那样的幽默感,这可以用他们是第一次见到德古拉来解释。
他们吓坏了,大约三到四打的神父和魏洛士家的两个孩子一起为男人的到来而惊惶失措,他们甚至忘记自己该散开还是该靠拢在一起,最後他们躲在了长排椅子之间的缝隙里和圣坛之後,总之是一切他们认为安全可靠的地方。
[而我以为你会提起一把机枪对我扫射。]
著火的男人从容地走进教堂,他动作优雅而有节奏感,他的声音是如此动听,磁性饱满的话语足以引诱所有人看向他。
圣坛後的唐欣娜显然是被引诱的其中之一,她露出头来看这男人,他拥有无可比拟的英俊与高贵气度,黑暗贵族风度翩翩地降临於此,他鼻梁挺直而双唇红润,他的微笑瞬间掠夺了她的心。
他能让她忘了她所有交往过的男友,但她还是清楚地看到他的邪恶是怎样被神灵所憎恶,他离开阳光後身体不再继续燃烧,但头发上还有一些橙色的明亮火星在闪烁。
杰克则终於明白凡·赫辛所告诉他的意思,那男人天生具有压倒一切的气势,这世上有的强大从来不表现出它真正的形态,它只需要露出一点端倪便足以让空气从人的胸腔里被挤压出来,但同时它甚至不屑对他们投诸一点点的重视,至少那个男人是如此表现的。
他走进来,完全忽略众多的神职人员,他眼中似乎只能看到凡·赫辛──也许他认为只有这个怪物猎人有与他为敌的资格,但谁能说不是这样呢,在漫长的岁月中德古拉的名字一直是人们夜晚的噩梦。
[今天不会,该那样做的并不是我。]凡·赫辛很快地皱了一下眉头,他无法判断德古拉为什麽选择这个时间到来,毕竟在阳光充沛的中午走到教堂里对吸血鬼来说绝不会是个好的决定。
[你很好奇我现在来的缘故吗?你很清楚在中午的阳光下我的愈合能力将受到阻碍,你曾挑选了一个阳光灿烂的午後把我的棺材拖到地面上打开。]
德古拉仿佛是回应一般地挑起浓黑的眉毛,就算如他所说的,他的能力在阳光下受到不小限制,但他那些被烧掉的头发还是很快地长出来,所有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这一散发邪恶气息的行为,一些人开始怀疑这行动,他们不能判断自己能否战胜这始祖──如果阳光在过去不曾驱逐他,他们能依靠的只剩下魏洛士家族的血液。
[因为我嗅到了恐惧的味道,这滋味甘冽如酒,我喜爱这种濒临死亡的惊恐,不安定的心收缩挤压出的血液有很美好的气息。]漆黑深邃的眸子环视教堂,他最终的目标落在唐欣娜脸上,他看著她,然後温文尔雅地笑起来,这笑容和煦得让她放心,她甚至试图从圣坛後走出来,但她的弟弟阻止了她。[但我不是来喝血的──即使我必须承认这两个孩子的血液里的味道让我想起我妻子米娜。]宛如划破光明的黑夜的始祖说著,他对唐欣娜对他的诱惑所做出的反应十分满意。
[难道你来进行一个恐怖游戏?你扮演鬼屋里最强悍的鬼?然後把所有人都吓破胆?这是你过去经常干的事。]
凡·赫辛从伯爵的眼中看出他不打算放过他,即使他一开始就说明了他不参与行动,但这吸血鬼似乎固执得令人难以想象,波斯亚显然告诉了他这次行动的消息来自於他,他并不想成为这吸血鬼注目的对象,但现在看来他的想法可以用不可能这三个字作结语──。
[别把我想象得那麽恶劣,就好象享受神灵荣光的凡·赫辛会有被怪物打动的机会,我来是为了进行一个交易。]德古拉轻声地笑著,他的笑声虽然细小却十分清晰,几乎没有人能忽略这声响。[谁能主持大局?你,还是另有其人?]
[你应该对我们说这句话,凡·赫辛先生已经明确地表示过他不会参与这次的行动,吸血鬼,如果你要求饶,对象也应该是我们。]
杰克把唐欣娜拉到自己身後,他从圣坛後走出来,手里握著一只漂亮的猎枪,而那里面装著原银的子弹。
德古拉看著这个属於他家族的男孩子,他注意到他的手指紧张地扣著扳机,而他的身体也在一阵阵地发抖,如果他不是具有与他同源的血液,他不会在意这样的年轻人。
在这个岁数能撩拨他的心的,只有那个勇敢的家夥。
想著波斯亚的脸,伯爵的内心翻涌著粘稠如蜂蜜的爱情,他的目光瞬间变得柔情万千,但在那之前,他的笑意从未到达眼眸之中。
[谁都可以,只要能答应我的要求,我会乖乖地让你们用十字架镇压并埋到地下──甚至是一公里深的地方,现在的科学能把我埋到不会被盗墓贼惊扰之处,答应我可以让你们减少许多损失──原银的弹头与人的性命。]那邪恶的笑容不断扩大,他对灰发的男孩提出要求,态度则像一个掌握一切的君主。
凡·赫辛有一些无奈,他大约能判断出德古拉要做出什麽要求,以他对教廷的了解,他显然能判断出波斯亚正处身於危险中,但如果他要用自己来做这个交易,波斯亚最有可能的不是感谢而是震怒,作为一个男人,他相信那神父绝不乐见德古拉的牺牲,那是他藐视波斯亚爱情的证据。
他很想告诉波斯亚他的吸血鬼情人正在干一件傻事,他会让这事儿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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