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闷哼一声,就已无力地瘫软成了一滩。
陆执光却仍怔怔站在原地。
顾渊心头发急,又不放心在这里叫出他的名字。只好顺手将电子手铐扯过来,把博士拷了个结结实实,重新将人一把圈进怀里,按照两人商量好的,打开最角落的一扇窗子,借着黑暗的掩护纵身跃了下去。
怀里的身体没再绷着,却依然凉的吓人,抱在怀里都冰得人胸口发疼。
顾渊不忍心再催他,只是小心地借着墙外凸起平稳下落,尽力躲避着外面不时扫过的探照灯,设法暂时藏进楼外那片树丛里去。
眼看一道亮得耀眼的光束直射过来,顾渊躲避时一脚踏空,身体向下猛地一趔。
顾渊心头不由微寒,正要将陆执光先送上去暂时落脚,柔韧的藤蔓却已迅速缠绕上来。
“执光?”
身形被藤蔓稳稳扯住,顾渊心中不知是喜是忧,低了头轻声开口,一手护在他背后:“还好吗?”
陆执光从他胸口抬起头,眼中神思仍不属,却已不再像在实验室里那样苍白恍惚,甚至还朝他轻轻弯了弯眉眼。
顾渊低头亲了亲他,借着藤蔓牵扯几下落在地上,正打算往林子里钻进去,陆执光却已从他怀中跃下,牵着他的手换了个方向,没入另一片看着就满是荆棘尖刺的林中。
“小心”
顾渊急声唤他,正要将衣物脱下将人罩住,陆执光却已拖着他一头撞了进去。
尖锐的荆刺应着两人碰触迅速软化,自动向两侧让开一条通道。萤火草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引路,两人一路向前跑着,后面已一路生出无数奇特植物,将后路尽数牢牢封住。
不知跑了多远,陆灯才终于渐渐缓下脚步。
两人现在还是长期受到监-禁营养不良的少年身体,快跑这一通都觉压力不小,各自撑了膝盖急促喘息着,虽然天气寒冷,却依然有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下来。
陆灯一路还要操纵植物,消耗的力量要更大些,正尽力调匀呼吸,熟悉的温暖胸膛已经从身后裹了上来。
“我没事……”
察觉到身后的爱人要脱下衣服给他,陆灯抬头正要开口,已经被顾渊拿上衣严严实实裹住,抱在怀里一起靠着树干坐下。
温热的手掌细细摩挲着脊背,熨帖地抚去心口的每一丝不安和惶恐。陆灯渐渐放松下来,从小猪笼草里翻出两瓶体力恢复剂,打开一瓶递过去:“我没找到通行证……”
“拿到这些已经很有用了,我们再去别的地方找。”
顾渊低头亲上他泛着冷汗的额头,用掌心细细捻去汗意,稍一沉默才又轻声道:“我们再不去那个地方了,好不好?”
陆灯身形忽然绷紧,倏地抬头望他。
顾渊没有再细说,只是揽着他慢慢顺抚脊背,承诺似的低头轻声:“再不去了……”
掌心下硌着的是硬硬的脊骨,少年的陆执光远比任何一个世界所见的够更消瘦单薄,即使抱在怀里都轻得仿佛不占分量。
顾渊替他将衣服裹紧,没有再说下去。
陆执光的身上明明找不到伤痕,那些伤痕却又明晃晃不容忽略地摆在他眼前,明明早已是陈年往事,却又滴着最新鲜的淋漓鲜血。
他还记得最开始遇见的那个少年。
连话都不怎么常说的,腼腆得只知道低头微笑,却又对监牢和刑罚全不陌生。柔润安静的纯黑眼眸不会因为几乎足以丧命的重伤有任何波动,却会在两人险些擦肩错过之后,钻在他怀里无声哭到喘不上气来。
他忽然有些不敢想象,那个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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