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卢府,那些旁系的少爷和小姐与武馆的弟子并无分别,都要在武馆前堂进行学习,不过学习的都是一些最基础的东西,按照卢广师的话来说,学习斗气必须要打好基础,若是根基不牢固,将来也不会有太大的作为。
卢靖晨主仆二人到达的时候,院子里全是清一色正在扎马步的人,一个个脸色都不太好看,看样子已经扎了很长一段时间。
“爹爹……”卢靖晨礼貌地唤了一声。
“晨儿,你怎么来了?”卢广师被吓了一跳,显然是没有料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对方。
卢靖晨笑笑,“也没什么,就是觉得在房间里呆着难受了,四处走走,也想学习学习。”说话的时候,目光从众多扎马步的少男少女身上一一扫过,“爹爹,他们还要维持这个姿势多久啊?”
卢广师扭头,看了眼桌案上的香炉,“还有半柱香的时间,谁若是动了,就再扎半柱香。”
“这样啊。”惩罚制度还挺狠的,这就是严师底下出高徒吧?卢靖晨有些庆幸自己并没有他们一起进行学习,要不估计一天都回不了房间,“爹爹,我能过去看么?”
“随你。”卢广师没有拒绝,既然自己女儿一心要求上进,他自然是不会反对的。
得到应允,卢靖晨向着那群人走了过去,在他们之间来回穿行,很快就来到了卢靖莲的身边,怪就怪她那一身红色实在是太过扎眼,“四姐,不错嘛,脸都憋青了还在坚持。说实话,我以前一直觉得你美若天仙,可现在一看,简直就是一个丑八怪!”
“谁是丑八怪!”卢靖莲站直身子,狠狠瞪了她一眼。
卢靖晨微微一笑,对着远处的卢广师高声道:“爹爹,四堂姐站起来了。”
一直在远处的卢广师并没有听见方才卢靖晨是如何挑衅卢靖莲的,严肃地说:“卢靖莲加半柱香。”
卢靖莲气得直咬牙,但在她那双怨怼的眼神中,肇事者早已经走远。
“六堂哥,你猜我今天来这里是干什么的?”卢靖晨已经走到了卢靖城的面前,“我是来抓贼的。你们明着问不到内容,就在暗地里把书卷给偷走,就你们这样的人品还想成为武学宗师吗?”
排行老六的卢靖城是兄弟姐妹中最有城府的一个,加上前面有卢靖莲这个悲剧在,自然是不会轻易上当受骗的。他并没有理睬对方的挑衅。
卢靖晨也不着急,慢慢蹲下身子,纤细的手指从卢靖城的鞋跟边缘轻轻划过,看了看,撵了撵,“原来落在我房间里的泥土是从这里出来的啊。你若是真聪明,就自己坦白。否则,别怪我像爹爹揭发你。”
“清者自清,八弟也不必再对我用激将法,没有用的。”在说这话的时候,卢靖城坦荡如君子,光是这样的态度就足以证明他的清白了。
卢靖晨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手指轻弹,把刚刚从地上捉的蚂蚁弹入了对方的衣领,然后走到了卢靖晴的身边。想到那日,这个排行最幺的堂妹并没有和其他人一样逼自己交出书卷,甚至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便是决定暂时放她一马。
“卢靖城加半柱香。”大抵是蚂蚁起了作用,卢广师给卢靖城加了时间。
就算不回头,卢靖晨都能想象到那个城府少年的表情。活该,谁叫你之前算计我来着的?
已经两个人受了处罚,卢靖晨决定暂时休息一下,重新走回到卢广师身边,“爹爹,您真厉害,一个人要看这么多的学生,他们动不动都逃不过您的法眼!”
“你呀,少拍你爹马屁了。”卢广师笑道,笑容背后却是深深的无奈。如果不是卢靖晨的身子太差,他一定会将其培养成才。
“对了爹爹,上次您给晨儿的那本书卷,晨儿已经读完了。”就在卢广师暗暗叹息之际,卢靖晨忽然提高语调说,声音之大,叫在场所有人都能听清,“上面的内容,晨儿也几乎可以背下来了,不知道爹爹可不可以教晨儿了呢?”
提到书卷,在场总有那么几个人的注意力被吸引,恨不得凑到跟前,探听探听书卷上的内容。
“只要爹爹愿意教,假以时日,相信晨儿一定可以成为……”说到这里,卢靖晨便将目光移到了一直被忽略的卢靖宇的身上,突然叫道,“爹爹,您看九堂弟!”
没有料想到自己会被点名,卢靖宇吃了一惊,挺直腰板狡辩道:“我怎么了?我马步扎的可好呢!”
“唉……”卢靖晨忍不住叹了一口气,颇为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原本是想说九堂弟的姿势真标准的,可是你怎么就动了呢!爹爹,这种情况是不是也要加时间啊?”
虽然清楚这是卢靖晨的小伎俩,但规矩就是规矩,卢广师没有替卢靖宇说半句好话,“卢靖宇加半柱香。”
不过区区半盏茶的时间,卢家那些旁支少爷小姐里已经有三个受罚,卢靖晨的兴致却不见消减,又在人堆中找寻起来,看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卢靖麒的身影,“爹爹,二堂哥怎么不和他们一起练习呢?他是不是学更高深的东西去了?”
“在我这里,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的。你二堂哥身体不舒服,今早遣身边小仆告了假。”
“身体不舒服?二堂哥的身体一直都强壮如老虎,怎么会突然生病的呢?不行,晨儿想去看看他。”卢靖晨假装关心道,心里却是不知道在计较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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