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闻芊并没急着喝,反而提起茶壶替他满了一杯,“咱们在红尘里打滚的人,比不得闺中小姐们那么娇气。”
唐石自然而然地接过茶抿了口:“在下一直觉得,姑娘的舞乐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闻芊目光一转,“噗嗤”一声轻笑,“大家都是卖唱卖艺的,能不一样到哪儿去?”
他摇头说不是,反而郑重其事道:“旁人所跳所弹的是红尘之中,姑娘所跳所弹的,在红尘之外。”
她听了但笑不语。
不愧是读书人,讲话就是莫名其妙,红尘之外的算什么舞?尼姑舞吗?
不能明说,加上她自己还心怀不轨呢,当下只能无限温柔的微笑,带着一副知己难遇的表情,“能得唐大人这般赏识,闻芊三生有幸。”
对面摆手说不敢当。
闻芊有意顿了下,“大人同我也是旧相识了,有些事……我若不说,心中难免不安。”
唐石奇道:“是何事?”
“其实……”她肃然,“段公子今日贺寿,是另有所图。”
“哦?”唐石诧异。
“听说唐府的藏宝阁内,奇珍异宝多不胜数,他和那帮锦衣卫早觊觎已久,眼下祝寿是假,联手盗宝才是真。”闻芊担忧道,“大人今天要失了什么重要之物,来者众多,寻也无处寻,所以,一定要小心谨慎,多加防备。”
他听罢无奈的笑笑:“哪有什么奇珍异宝,是世人以讹传讹罢了。”唐石把杯子放下,“不过还是多谢姑娘提醒,阁楼的钥匙我一直随身携带,倘若真被他们拿去什么,其实也无关紧要。”
见他笑得如此轻松,闻芊也跟着松了口气:“既是这样,那我就放心了。”
交谈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可偏偏唐大人还意犹未尽,几杯清茶下肚颇有些飘飘然,“段玉虽年轻,但毕竟fēng_liú成性,且尚没考取功名,前程未卜,不是能够托付终身之人。”
闻芊心不在焉地嗯了声。
岂料手背忽的一紧,唐石已握了上来,“唐某任期将满,再有一年就可回京,之前和姑娘提过的事……”
说话间,他越凑越近,且目光灼灼,“你当真不再考虑考虑?若姑娘愿意,我对天起誓,此生绝不轻负。”
“这个……”她避而不答,不动声色地往边上挪了挪。
唐石却不依不饶地靠近,“闻姑娘,你是知道的,唐某一直都对你,都对你……”
闻芊挣了两下没挣开,男子湿热的气息直喷在她脸颊,腰间似有只手已缓缓抚了上来,令人不甚自在,她暗暗皱眉,心头开始默数着。
一,二,三……
三还没数到,只见唐石眼皮渐渐发沉,砰的一声,一头栽倒在桌上。
楼大夫的mí_yào果然童叟无欺,百试百灵。
闻芊这才嫌恶地把那双扣在自己手上的爪子甩开,冷冷道:“本姑娘的便宜,是这么容易占的?”
她起身来,朝唐石冷哼,“让我不做段玉的妾,来做你的妾?做梦去吧。”
言罢想起什么,弯下腰在他胸前摸了一阵,从其贴身的里衣中找到一串钥匙。
闻芊拿在眼前晃了晃,轻勾起唇角。
大功告成。
忙活了一整天,总算有点收获了。
刚想收入怀中,不料就在此时,一个身影迎头落下,还未等她瞧个明白,钥匙的另一端已被人握住,幸而闻芊反应快没撒手。
哪个找死的来搅局?!
恶狠狠地望过去,正对上一双含怒的星眸。
“杨大人?”她火气去了大半,反而十分稀奇,“您怎么会在这儿?”
杨晋怒意未消:“你说呢?”
原是担心她的安危,一路跟到此处,如今看来,纯属多余。
“您听墙根儿啊?”闻芊恍然大悟,“这不太好吧?传出去可有损大人您的威名呀。”
杨晋不吃她这一套,“我还得庆幸自己听了这次墙根。”
他一字一顿,“我和锦衣卫勾结,企图对唐石的财物下手?”
“闻姑娘。”杨晋欺身逼近,手上的力道却一点没松,“这就是你套的话?”
证据确凿,抵死不认那就没意思了,饶是证物在前,闻芊倒也颇淡定,半点没有要放开钥匙的打算,只朝他甜甜一笑。
“大人,唐府如此凶险,总得让我捞点好处不是么?”
杨晋把钥匙串往自己跟前带了带,声音凛冽:“我们临行前不是已经谈好条件了?”
闻芊用了点劲又拽了回来,“这个另算,规矩我懂,见者有份,我不会忘了大人您的,咱们一半一半?”
他语气微恼:“你想都别想!”
只当杨晋是胃口大,她咬咬牙,做出让步,“大不了,东西都让给你,我只拿一件。”
“你以为我查唐石就是为了这些?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没料到他还不是想独吞,而是油盐不进,这下闻芊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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