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禹!”他咬牙切齿地怒声说出这句话,像是恨到了极点。..
我心中大惊,看着被按在墙上的那人,忽然想到这可能是摄魂术。摄魂术能够迷人心智,但只对受用者有效。简单来说,如果君禹对我使用摄魂术,他在我眼中就是舜苍的模样,但换其他人看,君禹还是他自己的样子。
我凝神屏气,按下自己狂乱的心跳,口中念着法咒驱散摄魂术的功法。我再度睁开眼睛,看见被舜苍擒住的那人果然是君禹。
我下意识抚到胸口处,看着君禹的那张面容,心里难受恶心得厉害。刚才...他竟敢做那样的事?舜苍与君禹交起手来,两人打得不可开交,眨眼间就消失在莲泽宫内。
后来发生的事,我就不清楚了。我一直在翠棠树下等舜苍回来,我怕他误会,毕竟在他眼中是我和君禹躺在他的床上...
想到这里我就头疼得厉害,这都算什么事啊!
舜苍回来后,我们两人平生很多隔阂,不过最终也算揭过了。之后很久我都没有听到过关于君禹的消息,我也不敢问舜苍,直到天帝将君禹封为舟卿神君,我才再次见到他。那日舜苍将他打败后,碎了他全身的骨头,废了他万年的修为,而后将他扔到了界宁和塔内。舜苍手段狠绝得让我心里发颤,我跟舜苍在一起那么久,都从未见过他这般狠绝的时候。舜苍是真的想让君禹死,而且是不得好死的那种。
君禹原居上神之位,被困在瓶颈期长达千年。被舜苍打下宁和塔后,他在里面待了几十年,修为却突飞猛进,一跃飞升为神君。我不知道他经历了怎样的事,但我知道那肯定不会好受。
我怨他杀死千冢,但之前千冢一心想要放出宁和塔的妖魔,对君禹来说,这几乎是触了他的逆鳞,他要杀她,我能理解。理解归理解,但这并不代表君禹这样做是对的。
主城长街上起了一阵清风,我耳畔萦绕着叶涛的响声。我说:“无论是秋离,还是千冢,皆因你想报仇。君禹,你都想报仇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原谅不原谅呢?”
君禹没能答上话来,我对着他笑了笑,不愿再跟他纠结此事,脚下加快了步伐。不一会儿,他追上我,拉住我的胳膊说:“不是。”
我疑惑地皱眉:“什么不是?”
“秋离成赤眼妖魔后残害无辜,我杀他是替天行道,绝无私心。至于千冢...”他微微握了握手指,耳根有些发红,“我以为九尾狐一族夺了你的魔尊之位,所以你才不回魔族的。冥界...终不是你久留之地。”
“你...”
“雀儿,为什么当初你不喜欢我了?你不是说你不会放弃吗?”
“君禹。”我拂开他的手,皱眉道,“你脑子有毛病了?”这实在不像是他会说的话,他在我心中就是云舒那样用鼻孔看人的形象,可他说这话时,将自己的身段放得很低很低。
我说:“我父君被困在不复镜时,你不肯出手相救,从那时候起我们就没有瓜葛了。你做那些事,为了我也好,为了你自己也好,终不是我想要的,就算你做再多,我都不会为之所动。舟卿神君,你我还是好好理一理沙云荒的事吧。”
君禹沉默着收回手,眼底一片黯淡。
疏风淡月,流云行水。我和君禹回到客栈的时候,天色已暗。大江东去在客栈中等候已久,满屋子皆是玉姬的手下,我想来想去,只得将这些人流放到界。我给他们下了束缚咒,由大江东去亲自押送。
一行人被推出客栈,小狼人死活不肯走,被大江东去打了几巴掌,他才捂着脸颤颤巍巍地问我:“玉姬大人呢?就算死,我也要等玉姬大人。”
我说:“玉姬死了。”
小狼人一愣,而后“哇”地一声哭起来:“大人...是你杀死玉姬大人的?”
是玉姬自己选择兵解,与我没多大的关系。我摇摇头说:“她没打算活着回来。”
“是因为祈尧大人么?”
“恩...”我瞧了一眼君禹,决心把这口黑锅丢给天帝,说,“大概应该或许是因为天帝。”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小狼人捂着脸大哭,“玉姬大人是不会忘了他的,怎么会忘呢?她带我们离开泽鹿陂,根本就不是为了带我们回天界,她就是想见祈尧大人。”
他呜呜啊啊地哭了很久,大江东去两人牵着绳索就将他推出去,大江骂骂咧咧道:“别哭了,咋着,吃了那么多人,你还想上天呢?”
小狼人直哭个不休,哭声渐行渐远。夜晚的霜露皓白,偏巧不巧,晚江上迎来苦苦凄凄的清雨,下得极为应景。
君禹看着外面下得雨很大,建议我们二人留宿一晚再启程。可我不愿再从血海魔荒多停留,这里藏得是非太多,让人应接不暇,再待下去指不定又要出什么幺蛾子,而且跟他住在一起...我又不傻,君禹明摆着要跟我复合,但我三千年下来实在心累,对他没什么情意,登位后更无暇于情爱之事,再不愿与他纠缠不清了。
我打着伞驱动法诀召马车前来,即便风雨兼程,我都要赶回魔宫。君禹见我执意如此,也不再劝留,随我一起上了马车。
路上我们两人不曾说话。这几日折腾得厉害,我疲倦地倚着一角,开始闭目养神。也不知走了多久,等马车停在魔宫门口,下车时天光已大亮,空中飘着些许雨丝,濛濛拂面,煞是温软。
我客客气气请君禹进去。守卫通报我回宫的消息,千沉即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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