凄惶无比。
她仓皇回头,见女人手里持着银□□穿了一人的头颅,“跑!!跑啊!!”
她母妃头上的宝石头杈掉了,长长的头发散落下来,妆花了,脸上又是血水又是泥浆,身上雪白的狐狸毛披风也脏了,被鲜血染的通红,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着血水。
这是……
怎么了……
她想冲上去,却发现自己动不了,身体不受控制,只能僵硬的站着,眼睁睁看着她的母妃被人刺杀,胸口多了血窟窿,跪在地上,无力的冲她扬了扬手……
不远处她的可汗浴血奋战,手里的弯刀猛的刺进了鞑人的胸膛里!□□时,那柄弯刀苍白的韧已经被染的鲜红,带出来的血pēn_shè出来,弄脏了她可汗的脸。
“丽古铎!跑!你给我跑啊!!向雪山里跑!找狼牙!!”
她的族人一个接一个的惨死,男人,女人,还有孩子……
她就像一个站在杀戮之外的旁观者,看着一个满身血污的女孩踉踉跄跄的往雪山的方向跑。
而她的身后是上百个鞑人狂妄的笑声与越来越近的马蹄……
“嗖——”
突然一支长箭划破空气,狠狠的穿过离她最近的领头鞑子的头颅,那人晃了几晃,从马背上重重的跌落下来。
然后,就又是一场屠杀。
只是这次不同,这次死的人是鞑子,她被人一拉胳膊就提到了马背上,马的主人一身寒光披星戴月。颠簸里她努力抬头,看那身穿重重铠甲的人,冷峻的面孔,薄情的唇,和一双她到死也忘不了的眼睛——
深邃的像一汪深潭,坚定的温柔就在其中一圈一圈的荡漾开。
他微微低头,低沉磁性的嗓音穿过她的耳膜,在此起彼伏的哀鸣里,带着醉人蛊惑——
“乖,没事了。”
……
翌日清晨。
扶枝早早到了汤四儿住的别湘苑,看她还没起床,站在门口又是一顿冷嘲热讽。
别湘苑的丫鬟一肚子火,但对方是大夫人院里的奴才,身份上高了她们一等,她们也只敢怒不敢言。
汤四儿听见动静,面色苍白的起了床,任由丫鬟们给她穿衣洗漱。
赔罪的东西是几盒精致的点心,扶枝说是跟着她一起去,其实也就是把她放到了学堂门口,看她走进去就跟车夫一起回去了。
汤四儿提着大大的盒子往教室走,苦恼着一会该怎么把它交给封君儒。
她还没走到教室,封君儒就一阵风似得先冲了出来,他夺下了她手里的盒子,有些不满道:“四,四四儿!你家,家的丫鬟——鬟去哪了?这,这这这么沉!我给给你——拿!”
汤四儿咬了咬嘴唇,“这是给你的。”
“啊、啊?!”什么给他的?
汤四儿越过他往教室走,“昨天的事对不起,我不该说你是……”
“啊,啊?”封君儒傻了吧唧的跟上来,“你、你道道什么歉?昨天那,那不是我让、你说的吗!再再说我,我我本来,就是个——结结巴,我生、生什么气!”
汤四儿垂着眼睛看地面,“还是要跟你赔礼的。”
“真,真真的!”封君儒以为她不信,急得上来抓她的手。
“我真,真没生气,四,四儿,我——我我——咦?”
他突然咦了一声,抓起汤四儿的手翻过来看,“怎,怎么——肿!肿了!”
原本白皙柔嫩的手掌心,此时正青青紫紫的肿的老高,汤四儿脸色发白,想抽手,无奈他抓的太紧。
“谁?谁?!”封君儒一下子扔了手上的点心盒子,两手捧着她的手,眼里满满都是心疼,“说!是,是谁?!我,我给你,报——仇!我给你弄死,死,死——死他!”
“我自己不小心磕的。”
汤四儿没说,但封君儒不死心,愣是缠着她问了她一整天,还把自己的座位搬到了她座位旁边,这锲而不舍的劲头让教书先生看了直摇头。
“封君儒,你要是把追女孩子的劲头用在读书上,想必你父亲会很欣慰的。”
封君儒呵呵傻笑,装没听见。
下午放课,将军府的管家派了扶枝和小厮来接汤四儿,她刚踩上马凳,封君儒就气喘吁吁的追出来:“四,四儿!这,这是伤药,你记得得,擦!”
他往她手里塞了一个金色的小瓷瓶,“记,记得一定,定,定要擦!”
“嗯,谢谢。”汤四儿笑了笑,把瓷瓶收进袖子里,“你快回家吧,我要走了。”
“明,明,明天见!”
傻小子被这笑容闪花了眼,脸瞬间通红通红,摸着脑门站在原地目送将军府的马车越来越远,这才笑呵呵的奔着自己家的马车去了。
“夫人。”
回府之后,扶枝把相府小公子送药的事情告诉了付云清。
付云清眼眸一眯,“封公子还说什么了没有?”
“没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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