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过来说话。”
锦瑟也是微微一愣,转眼脸上就带了些喜色:“老夫人倒是越来越倚重二奶奶了,这是好事。”
书香脸色沉凝:“这个时候别说那么多了,先跟我去三房。”
老夫人驳了宁夫人的话,意思很明显。老夫人已经不太放心宁夫人了。老夫人命书香亲自去请三太太,一来是看重此事,二来也是因为书香行事说话有分寸。不至于吓着三太太。
若是让宁夫人去问,指不定局势就变成了什么样子。
锦瑟在身后却有些疑惑,不过是一个丫环跳了井。怎么老夫人这样如临大敌,还要亲自过问。
想到这里锦瑟就开口问道:“二奶奶。老夫人怎么对三房的丫环这样在意起来?”
书香蹙眉说道:“宁府家训有一条:奴仆有过,宜以理谴责,毋轻出恶言,非理挞辱。你想想看,要不是天大的事情,怎么会把好好的人逼得跳了井?违了家训,那是多大的罪过?”
锦瑟这才明白。
书香却还有更深的一层意思没说。如今宁府成家立业的男子只有宁致达和宁致远。大老爷和三老爷早亡,二老爷常年在外任职。说白了宁府现下女眷众多,而撑起门户的宁致达又是个扶不起的纨绔子弟,是依靠不上的。虽然宁府如今风光,可是也有许多的问题隐藏在暗处。正如一座宫殿,表面看着恢弘,内里却以千疮百孔,禁不起一点儿的折腾。虽然只是个丫环跳了井,但毕竟也是人命关天,万一牵扯出旁的事情来……
书香深深吸了口气。她虽然刚进门不到一个月。可是冷眼看着,这个宁府关系要比沈府复杂得多。
眼下这件事情,她一点头绪也没有。
书香在三房的院子外头停住了脚步。
早有小丫环跑过来行礼:“二奶奶。”
书香点点头:“三婶呢?”
小丫环连忙跑进院子去回话了。
书香抬眼看着三房的院子,看着比老夫人和二房的地方都小。却也打扫得十分干净,位置偏僻了些,倒也安静清幽。
只是,这么平静的院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一个大丫环迎了出来:“二奶奶来了,快屋里请。”
书香见这丫环面熟,看穿戴举止也像是主子身边伺候的人,只是一时叫不上名字来,只好点头笑笑。
那丫环打起了帘子。
三太太正坐在炕边上做针线,见书香进了房,脸上却并没有露出太多的吃惊来,只是让座看茶。
书香看了三太太的脸色,便知道三太太已经听说了外头的事。
只是,三太太怎么这么平静?难道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是什么缘故?
书香不敢久留,笑着谢了座,直接说明了来意:“老夫人让我来请三婶过去说话呢。”
三太太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放下了手中的绣绷:“那咱们这就过去吧。”
书香悄悄松了口气,她来之前还有些担心三太太会是什么反应,是哭闹?是胆怯?是委屈?却没想到是这样的平静。
书香跟在三太太身后去见了老夫人。
老夫人和宁夫人方才大概是商量过了,脸色已经平静了不少,三太太上前行了礼,老夫人说道:“坐吧。”
宁夫人看了一眼书香,似乎在奇怪为什么书香不退下。老夫人见了,就说道:“毕竟是家里的事,二媳妇病着,就让书香替她听听吧。”
宁夫人几乎不被察觉地冷哼了一声。
一屋子的丫环婆子知趣地退下了。
老夫人看着三太太,斟酌了会儿,觉得还是直入主题比较好:“你们院里的平真,今早上被人发现跳井了。”
三太太垂下了眼帘:“媳妇听说了。”
虽然三太太一脸恭谨温顺,书香却敏感地看到了三太太那微微抽动的眼角。
老夫人问道:“那丫头是怎么回事?”
三太太却沉默不答,整个人宛如木雕泥塑一般不言不语。
老夫人不由得一头雾水,又催问道:“……到底是一条人命,总该有个说法。”
哪有好端端的人就跳了井的。
三太太沉默了半天才长叹一声:“娘,都是媳妇管教不严,娘还是责罚媳妇吧。”
说着竟然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老夫人忙说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先起来。”
说着看向书香,书香会意,急忙上前扶起了三太太。
三太太眼里涌出泪来,却又不肯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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