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极了我现在的模样。面具只有半张,刚好遮住上半张脸,露出嘴巴和下颚来。
我拢了头发将面具带在脸上,大小正好。手指轻轻划过冰冷的面具,猛然起身,不带一丝留恋的转身离开。忽然,一道雪白的影子在我头顶飘然落下,我伸手接过。才看清了,那是婆婆平时用来束发的缎带,眼睛又有些热气,我抿紧嘴唇,将其收进怀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离开了这个幽静的小谷。
婆婆,这里何尝不是我另一个家,这个有我最亲爱的家人,也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亲人。
顺着婆婆给我画的地图,我提身在悬在半空中长长的锁链上走过,离开了那个如诗如画的小谷。那里埋葬了我最亲爱的家人,留下我所有的颜色。我离开了,只留下那白烟袅绕的寒冰湖永远陪伴着婆婆,静静的,一辈子。
在一个莺草浓蔓的山涧之间转了出来。我透过面具,用那双淡烟色的眸子慢慢看着久违了的世界,一丝心痛忽然蔓延在心头。离了我的桃园圣地,原来这个世间还有这么多的事情牵扯着我的心,让我割离不了。
没有马,我一边默背着书籍里婆婆教我的那些基础的运气招式,一边提着身子,在半人高的草上飞跃而过。清风扑面,我看见了不远处的间稻草小屋。眼瞅着天就要黑了,我走了过去,敲着门,想借宿一宿。
来开门的是个老实模样的爷爷,他开始对我的样子吓了一跳,随后便淡然一笑,招呼我进屋去了。感受着他的热情招待,我从衣带里摸出一个拇指大小的明珠,偷偷的塞在他的枕头底下。
半夜里,我运行着全身的真气,慢慢将气息向四周发散出去。在小谷几个地狱般的日子里,每天被婆婆逼迫着学习各种运气技巧,心里虽有些不满,但是还是全部按照她说的做了,很快的发现,自己已经可以比较灵巧的运用真气了。
现在我就像站在湖水的正中心上,整个湖面上的湖水都是我的气息。只要有任何的人或物体靠近过来,就像踏在水上,引出的一bō_bō的水纹蔓延至我的脚边,我可以清晰的感受到靠近我的人或物。一点点的动静,我都可以接受的到。
就在我运行真气一周天后,我听到了远远的马蹄声。即使还很相距远,我依旧能清楚的知道来人有三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我隐在窗下,天狼从衣袖里滑出来,我握着雕有蛇型装饰的剑柄,一双淡烟的眸子,很清楚的看着屋外的一切。
来人似乎也是来投宿的,老爷爷好象因为我先住了进来,而对他们的要求有些犹豫。直到其中一人将一大块银锭子递到他手里的时候,老爷爷才满脸欢喜的领着他们进了屋子。
看着那三张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容,我退出了房间,从窗口跃了出去,脚不沾地的从长长的青草上飘走。
为什么要逃?因为我不知道现在这个样要如何面对他们三个。
问一句,你好吗?
答一句,我现在很好?
满心的焦躁使得我坐在离小屋不远的河水边,口里含着一片青叶,双手抱膝,一瞬不瞬的望着小屋的方向。
夜凉如水,不过我已经不再怕了。身上无论穿了多少,我都可以轻易的调节身体的温度,将身体处于一个最佳的状态。眼睛看得有些涩了,我摘了面具,沾了河水扑在脸上。一天的星辰都倒影在河水里,那弯弯的一道,我知道是银河。
就在我抬头寻找牛郎织女星的时候,一阵幽幽的笛声忽地传入我的耳朵。音色很熟悉,是我送给他的那只石心玉制成的长笛;调子也很熟悉,是我曾经吹过一遍的‘宿命’。不同的是,相较起我之前吹的悲凉,这次他吹的却是断肠。
脚步不由自主的走了过去,我离他很近,不过他没有发现我。
正当我欲身手去扶那在夜风中微微颤抖的身子时,忽然眼前人的身子蓦地一颤,仰面向后倒了去。我一瞬间定在当场,还没反应过来出了什么事,一个淡青的身影已经冲了上去,稳稳的接住了那将欲倒在地上的身子。忽然他抬起头,对上了我的眸子。
“你是谁?你对他做了什么?”那身影扶着子夜的身子,怒视着我。
在我刚欲开口的时候,左侧斜斜刺出一把长剑,剑尖直指我的咽喉。待我看清那挥剑的人的样子后,手心聚集一团寒气,对着那急刺过来的剑锋,用掌力将其推出。掌气打在长剑上,顿时将其挑飞出去,深深的钉入旁边的大树上。
我斜着眼睛,漫不经心的瞅着眼前一个昏迷,两个虎视眈眈的人。天狼握进手心,我淡淡的问道:“想真打吗?我绝对奉陪到底?”
除了早已经昏迷过去的人,高枫和铭玉的眼睛里顿时透出复杂的神色来。高枫脸上大喜过望,完全不顾还钉在树上的剑,急忙走了过来,一掌拍在我的肩头:“麟小子,我就知道你福大命大,肯定死不了的。现在我真的看见你活着站在我的面前了,是真的吗?真的吗?”
嘴角淡然一笑,我对他道:“我说我是鬼,你信吗?”
高枫摇着头:“信,只要你还是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相信。”说着他瞟了眼我脸上覆面的面具,“不过,你带着这个东西是做什么?是因为易容丹的药效过了吗?”
我斜眼看着扶着子夜身体的铭玉,慢慢走了过去:“不是,因为我的面容毁了,怕吓着人,所以才带上面具的。”走到铭玉的面前,我仰起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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