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手都没停,似笑非笑地看儿子:“一个小姑娘值得你这么费心?”
他虽不管,却不是不问。
赵晋元不语,只倔强地抿了唇,用那双与瑞王仿佛的眼睛坚定地看着瑞王。
避开儿子的目光,瑞王端了茶嗽口,吐了水又慢条斯理的擦嘴角,赵晋元也不催,就这么固执地看着他。
“啧,”瑞王戏谑地瞧他:“还真是老子的种。”
赵晋元脸一黑,兰公公悄悄拽了拽瑞王,让他克制点别在儿子面前毁形象了。
不小心暴露了一下的瑞王略有点不自在,低头喝了口茶,才漫不经心地应承:“我知道了,晚会儿有个曹五去找你,你只管吩咐他就是了。”
得了满意的结果赵晋元转身就走,忽然又站住脚,转回身一脸别扭的行礼:“谢父王。”
倒是把瑞王惊了一下,端着茶半天没想起喝,看儿子走没影了才咂摸一下,哈哈一笑用力拍一下椅子扶手斩钉截铁道:“果然是老子的种。”
兰公公一脸黑线,王爷说的什么话!不过还是提醒道:“那曹五在外面也称一声‘爷’,您看要不要提醒一下世子,别给他当了寻常奴才?”
瑞王嗤笑一声,悠哉悠哉地呷了口茶才道:“你当那小子傻吗?”
安家那头,提心吊胆了一夜,又得了“廉国公府”这样的消息,吴氏与安真未万般忧心却无可奈何。
闵家那头,虽还未放弃,但能借的力能使的人都用上了,眼下也只能等消息。反而也沉寂下来。
闵大郎君夫妻也知道了老二家办的糊涂事,他们家还惦记着这个儿媳妇,听闵二夫人把六娘与廉国公府的小公子掺和到一起去心里也不大痛快,只闵二郎君出息,又是苦主,做兄长和嫂子的也不好说什么。
不管弟妹对错,知道儿子去安家一回吃了闭门羹。闵大郎君夫妻也不大痛快。就寻了理由不让闵时清这几日再去安家,免得平白受气。
安家人为了女儿的名声,六娘被“二公子”带走的事也死死捂着。闵时清竟不知道六娘不在家中。
曹五爷到瑞王府上的时候,那厢怀揣着半个冷炊饼的六娘还在发呆。
这女人连哄带吓的问了一堆家在哪,家里院子大不大,人多不多之类的。先头六娘还不明白,渐渐就明白过来这两人不是要拐了她去卖。而是要绑架勒索!
六娘第一反应是不敢让家里人知道自己偷跑出来了,然后一愣,突然反应过来一夜过去了,家里无论如何都应该发现她不在家了。替自己遮掩的彤儿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而爹娘,六娘简直不敢想象!只庆幸彤儿大约知道自己是去干嘛的,家里人若是找去廉国公府。二公子是知道原委的,但愿能替自己遮掩。
又是心疼又是愧疚。原就因为提防这女人佯作天真不知事胡扯了一通,当下就更不敢说实话了,生怕再让他们知道自己被绑架了,安真未还好,吴氏六娘是知道的,看着爽利泼辣,其实最经不住事,六娘真怕她吓出好歹来。
这女人问了半天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不耐烦的转身出了船舱。既知是绑架,后面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吃了一半的炊饼六娘也舍不得吃了,偷偷揣进了怀里。
琢磨着不说是不可能的,一来这二人没个勒索对象留她何用?恐怕性命有忧,二来她自己也需要设法求救。
可她认识的人家哪个能为她家担这个风险,又能严守消息设法救她的?
听着外面又吵了几句,男人声音渐高,女人似乎挨了骂。六娘心一紧,果然女人又黑着脸进来,这回半点笑模样也无了,过来就踹了六娘一脚:“老实说,家在哪,再不说就把你扔河里。”
六娘防着她要动手,见她抬脚就侧身避过前胸要害,同时做好往后倒的准备,这一脚看着踹在她身上,其实已经卸了一半的力道,但生在安家这六年以来日日娇生惯养,皮肉都被养得娇嫩了,何曾受过这等罪过,当下痛得小脸皱成一团,眼泪不用装就下来了。
女人看这女娃小小一团缩在那里嘤嘤哭泣,看着可怜兮兮,心里倒痛快些了,冷笑一声:“别说姨母不疼你,你还是快点说省得吃苦头。”
六娘摇头哭泣:“我不知道……樱桃姐姐说过忠贤坊……呜……我真的不知道……”
六娘不敢报出廉国公府,谁知会不会惹出麻烦触怒那些贵人,二公子毕竟是孩子子,谁知能护她几分呢?但想引得他们去忠贤坊打听,不出意料的话二公子的人肯定也在找她,若能引起他的人注意就好了。
果然这妇人一听忠贤坊就上了心,那里都是官宦人家,四品官在那都直不起腰,难道抓了条大鱼?
妇人大喜,转身就出去:“刘三儿……”
六娘猜她跟这男人也不是什么正经关系,否则不会这么直呼名讳。
不一会儿,男人进来,六娘这回看清楚了,这人中等身材,相貌平平甚至还带点忠厚,只是此时阴冷的眼神破坏了这副面相。
这人却没有那妇人的喜色,看着她的眼神中满是审视,六娘越发谨慎,知道这人不是那女人那么好糊弄的。
刘三儿心里也在估量,玉娘眼皮子浅,只知钓到了大鱼,不知这鱼太大了也能把人拽水里去。
“樱桃是谁?”
六娘不防他竟先问这个,不过也早有准备,只一脸无辜又害怕的样子迷茫的回:“樱桃就是樱桃姐姐啊。”
男人一梗,旋即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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